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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永赶紧道:“属下仔细查过,这位三小姐还真是了不得,入京之后便与京城商贾姚家的公子相识,后来两人合伙开了朱颜阁。她与刑部侍郎府的方宝宁、汝阳伯府的姜妙小姐,交往甚密。至于朝中官员,未曾发现她曾拜访过谁,倒是有个京兆府的七品推官,曾与她是邻里关系。”
    方定修皱眉:“七品推官?”
    罗永:“此人名叫程婴,乃是半年前入了京兆府。”
    程婴?
    方定修只觉此名甚为熟悉,似乎在何处听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叫人备车,我要去见殿下。”方定修沉思片刻,吩咐道。
    深夜将至,马车声在寂静的道路上有些显眼,直到一辆车在魏王府的后门停下,很快,车上下来一个身着披风,只看得见模糊身影的人。
    方定修极少会来魏王府,可是这些时日,却是来了有些频繁。
    魏王似乎知晓他的到来,在方定修进了前宅后,已在书房等着。布置精美奢华的书房,处处暗香浮动,角落摆放着的灯烛树,枝桠乃至树干主体,上覆金粉,烛光照耀,金树灿烂,将整个书房映照的比白日还要耀眼。
    如此浮华奢靡之景,便是皇宫内苑也难寻。
    四皇子谢仲麟手持书卷,一双桃花眼,显得多情又轻浮,他微一挑眉:“方世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殿下,你让我查沈作明之女的事情,已有些眉目。”方定修躬身道。
    谢仲麟垂眸看着眼前书籍,突然将书整个轻合起来,“我听说你已与沈家女和离?怎么,如今倒是舍得下了?”
    方定修声音依旧恭敬:“殿下说的对,此事事关重大,微臣不该当断不断。”
    “好。”谢仲麟朗声赞道。
    接着他拿起桌上的一把折扇,漫不经心的把玩起来:“说说看,此女来京,到底做了些什么?”
    方定修缓缓道来,直到他说道:“至于朝中,并未发现她与朝臣来往,就连沈作明那些旧部,她都不曾上门拜访。也就只有一个京兆府七品推官程婴,据说与她乃是一墙之隔的邻里,往来密切了些……”
    ‘啪’地一声脆响,折扇重重拍在桌面上的声音。
    谢仲麟整个人跟着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此人叫什么?程婴?”
    “殿下。”方定修被他的反应所震惊,不由失声喊了句。
    方定修在四皇子的怒视下,点头道:“此人确实是叫程婴,不过此人不过是个七品推官,位卑人微,并不能助沈绛成事。”
    “京兆府的七品推官不能成事,那如果是郢王世子呢?”
    方定修错愕抬头。
    反倒是谢仲麟自己咬牙,他从桌后走了出来,在房中踱步,来来回回,许久,才咬牙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死了一个兵部侍郎的儿子,怎么闹的满城风云。他跟老三在宫里演了一场戏,让父皇派人去查杨雷,从而把欧阳泉这个人挖了出来。”
    “他们早就知道欧阳泉是我的人,原来全都是冲着我来的。”
    “殿下,此人真的是郢王世子吗?世子怎么会在京兆府当个七品的推官?”方定修还是处于骇然之中。
    谢仲麟冷笑:“谢程婴行事反常,他连出家都敢,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况且真想辨认他的身份还不简单,明日找个京兆府的官员过来,待问上一问就行。”
    “那日欧阳泉别庄,世子殿下是否也有参与?”方定修忍不住问道。
    谢仲麟皱起眉头。
    “本来只打算除掉一个沈绛,既然谢程婴与她搅和到一起,就一并除掉。”
    方定修吃惊道:“如此行事,是不是太过冒险?”
    “冒险?如今许昌全被暗杀,欧阳泉被我们的人烧死在漠北,连父皇都在出手保我,我将这两人除掉,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敢动我。”
    方定修突然说道:“我手下人来禀,说这段时间沈绛曾频繁前往护国寺上香。殿下,会不会他们拿到什么证据,就藏在护国寺内?”
    先前不知程婴就是郢王世子谢珣,方定修还没有怀疑。
    如今他才发现,沈绛频繁出入护国寺上香,似乎也有些不对劲。毕竟他与沈殊音还是夫妻时,沈殊音偶尔会与他提起沈绛小时的趣事。
    其中一件事,最让他印象深刻。
    沈殊音说沈绛因为自小被和尚批命,只能养在祖地老宅,因此格外讨厌和尚,有行脚僧上门化缘,她居然只让家中仆人给半碗饭。
    可见沈绛并不信神佛,一个不敬神佛的人,为何要频频出入护国寺呢。
    而护国寺与郢王世子关系紧密,因为他自小便在此处长大。若是他们真的将什么证据或者证人藏起来,那么藏在寺庙中,确实情有可原。
    短短之间,方定修竟将这前因后果联系了起来。
    方定修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四皇子。
    只听谢仲麟朗声大笑:“天不绝我,天不绝我。你看到没,就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他们东躲西藏了这么久,咱们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护国寺这么大,若他们真的藏匿了证据,咱们如何才能找到?”
    四皇子轻笑:“谢程婴生平最在意的只怕不是我叔父郢王爷,也不是王妃,而是他那个师兄。让人对释然和尚下手,逼迫谢程婴拿出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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