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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是这样,他当年也依旧被霍远思懵逼。
    他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霍远思当年不过是英国公府上的庶子,原本他并不能入今上之眼。可奈何他与今上的际遇,都是不受宠的庶出。今上当初一心争位,我与楚岚也是那时到了他的身边。”
    “后来万般凶险间,今上总算是登上帝位。起初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明君,当然之后,他对政务亦是矜矜业业。可谁能料到,他竟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荒唐谣传,怀疑了楚岚的忠诚。”
    “什么莫须有的传言?”沈绛问道。
    姚寒山或许也是觉得,事到如今,什么都不必瞒着。
    他直接说道:“传言当年先帝并不想要传闻给今上,而是打算传位郢王爷,甚至还暗藏了一封遗诏。只是遗诏下落不明,今上趁机夺取了帝位。”
    “什么?”沈绛震惊。
    可是冥冥中的一切,仿佛都在脑海中串联了起来。
    为何皇帝要对谢珣那样一个稚童下手。
    谢珣不过是个亲王之子,皇上何必要惧怕呢。
    根本说不通啊。
    可现在说得通了,永隆帝或许真的信了这份遗诏,所以他对谢珣出手,是为了震慑郢王,更是为了让他断子绝孙,不敢生出一丝其他念头。
    “我记得三公子说过,他有两个哥哥,都是在年幼时夭折,难道……”
    沈绛有种彻彻底底荒谬的感觉。
    权势的诱惑,当真能让人变成恶鬼吗?
    姚寒山脸上说不出是悲痛还是厌恶,他低声说:“前朝储君之争,同样异常凶险。当时郢王爷的孩子夭折,那位便说是先帝太子所为,逼得郢王爷一心帮着他,与太子争斗。”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两位小王子,压根不是先帝太子所杀。”
    姚寒山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一个残酷而冷血的真相,已经摆在了沈绛面前。
    “他怎么敢,怎么还敢对三公子下手。”沈绛眼眶被逼至通红,有一股愤怒自心底而起。
    沈绛一想到,当年年幼的谢珣,所遭受的一切。
    就恨不得毁灭所有。
    凭什么他们要被这些人欺压、奴役、迫害。
    凭什么那些人在害了无数的人之后,还能高高在上,还能坐稳帝位。
    一个大胆而冲动的念头,在沈绛心底升起。
    永隆帝不是最在乎自己的那张龙椅,不是最怕守不住那个帝位。
    那么,她就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是如何将他手中的权势抢走。
    他不是因为害怕郢王,甚至怕到要让人家断子绝孙。
    “他既是最怕那个帝位被抢,我偏要去抢。”
    沈绛知道,自己一定是疯了,可是现在她却不在乎了。
    若是皇帝无德,何不换一个。
    姚寒山听着她的话,彻底震惊,一脸错愕的看着她。
    望着自己这个眼看着要发疯的学生。
    “我就抢来,送给三公子。”
    第169章
    姚寒山这辈子自认放荡不羁, 不遵纲常,挑战礼教,可依旧被沈绛的一番话, 震惊到脑海中空白一片, 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
    沈绛此话无异于,把造反二字,刻在自己脑门上。
    这如何能不叫姚寒山心惊胆战。
    “你,你, ……”姚寒山你你了半天,都不知该是劝导她,还是训斥。
    反倒沈绛毫无惧色的看着他,轻笑说:“我自幼便受先生教导, 先生曾与我说过,天道法则, 纲常伦理, 不过都是统治者诓骗百姓不敢反抗的戒条,不要也罢。天子号称天命所归, 可天子也不过是世俗之人, 肉眼凡胎,生老病死亦是逃脱不得。他凭什么就能稳稳享受这一切?”
    皇帝轮流坐, 明年到我家。
    只是这话沈绛到底还是顾忌着,姚寒山此刻如死灰般的脸色,没说出口。
    姚寒山:“……”
    他说过的话多了, 谁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他说的。
    况且姚寒山好酒, 一喝完酒, 便胡言乱语。
    他这人狂放不羁的很, 什么话都敢说, 什么诳语都敢打。
    这心底还真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说不准,这话真的就是他自己说的。
    “你可知道你这话,若是被旁人听到,是要掉脑袋的?”姚寒山警告她。
    沈绛不在意道:“我若是害怕,便不会出现在边关之地。”
    当初她就该听沈殊音的,早早躲在江南,天高皇帝远,管旁人死活。
    姚寒山一听,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
    “不过在我将那个人人垂涎的皇位抢到手,还给三公子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先生你帮我。”沈绛目视姚寒山,“请先生告诉,婼伊族究竟藏身何处?”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姚寒山亦是一怔,随后他心神稳定,托词道:“我不是与你说过,我只能确定这世上确实还有婼伊族存在,但是并不能确定他们藏身何处。”
    “先生骗我。”
    沈绛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姚寒山被她斩钉截铁的声音震住,竟沉默在原地。
    沈绛说:“我知道三公子的身体,已快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他。”
    “先生也不必再这些话诓骗我,其实那日三公子去找先生时,我便在屋顶。”
    “你……”姚寒山全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与谢珣的谈话,早被沈绛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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