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却不懂孟子庭的苦心,反驳道:“我也是从小就使唤下人的,如何就会被刘家的下人吓倒了,他们家的下人生了三头六臂么?至于看不上我们家,我们家怎么了,爹娘于刘家有救命之恩,外祖父和舅舅们又都是在京里有着不低于刘家的官职,说看不上我们岂不可笑?”
可你姓孟!
孟家只是一介商户!
孟子庭有些被气到:“这么说你偏是要嫁了?你若是要嫁,那日后你在刘家不论遇着什么事,都别回来哭!”
孟娇娇愣了愣,继而一把抱住了连翘,将脸埋在连翘身上,哭泣的声音虽低,但听着却着实叫人伤心。
刘晏宁到底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了?
孟子庭一看就是好脾气的,竟然能这么生气。
连翘不赞同的看了眼孟子庭,道:“你先去院子里等我,我和娇娇说两句话,马上来找你。”
孟子庭有些头疼的看着哭个不停的孟娇娇,朝连翘施了一礼,道:“你帮我劝劝娇娇。”
待孟子庭出去了,连翘抚着孟娇娇的后背,道:“别哭了,你哥哥这么说,只怕是刘家或者刘晏宁真有什么不妥。你别哭,我去帮你问问看。”
孟娇娇的哭声小了些,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得:“他就是过份!你看他对你说话温温柔柔的,生怕大点儿声会吓到你。可是对我呢,对我却这么凶,甚至还说出我嫁人了就不管我的话!”
要不是她也喜欢连翘,她吃这个醋都能恨死连翘了。
“胡说!他要是不疼你不想管你,就不会叫你别嫁了。”连翘劝道:“别哭了,你哥哥只是一时气恼口不择言,我去帮你问问,问到了原因,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孟娇娇抹抹眼泪,道:“你说的,问到立刻告诉我!”
连翘点点头,走了出去。
孟子庭正坐在院中的那棵树下,他背对着连翘,虽脊背挺得很直,但莫名的,看着背影连翘就能看出他的无奈。她脚下用了点力,发出了些声音。
孟子庭听到动静回头,本是板着的脸,慢慢缓和了。
“坐。”他起身迎了两步。
连翘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刘晏宁到底是什么问题?你还是直说吧,不然娇娇这里理解不了。她若是真一意孤行要嫁,最后过得不好,心疼的还不是你。”
孟子庭的眉头紧紧皱起,对着连翘倒是不再瞒着了:“这次去京城我特意好好打听了番,在刘家人口中他自是千好万好,便是跟外面人打听,也没听过他一句半句的不是。可……可我要离开前一次喝酒他多喝了些,当时他有请了家里堂兄弟过来作陪,我离开小解,回来时因喝多了头有些晕没立刻进去,听到他跟堂兄弟说了些话。”
那必然是不好的话了?
连翘静静听着。
即便过去好几日了,但再想起那日的事,孟子庭还是克制不住的愤怒。他一双英俊的脸犹如染上寒霜,眼底也迸射出浓浓冷意:“他说左不过是个正妻的位置,听话乖巧就给两分体面,摆在家里看着就是。若是出乎意料还能见人,那放出来见见人也没事,若是实在上不得台面,无非是每月多花些米面养着罢了。女人他想要多少有的是,家里的事儿有他娘,之后他也可扶持个能干的妾,便是娶了娇娇这样的妻子,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太委屈的事!”
委屈!
他把娶孟娇娇看作他受委屈了!
连翘也气了,这是什么人啊!看不上就直说看不上,不娶便是,何必心里一千一万个看不上,却还好像给人天大的施舍似得?!
她豁然一下站起,简直想立刻跑去告诉孟娇娇真相。
孟子庭也跟着起身,一把抓住了连翘的手腕:“这样的话不能告诉娇娇,她会受不了的!”
也是,孟娇娇是孟家娇养长大的,在运来镇乃至于这小县城,比她还尊贵的姑娘只怕也没几个。她一向也是心性高的,若是知道刘晏宁这么看她,的确会大受打击。
连翘挣出了手,重又坐下。
“翘翘,你帮我好好劝劝娇娇吧,这门亲事着实做不得。她若是一意孤行嫁了,以后绝得不着好。”孟子庭为妹妹算是操碎心了。
可连翘却觉得,就算真话伤人,也还是应该说真话。
“那就告诉她真相,若不然,无论如何也劝不好。若是你们强硬的不许她嫁,日后谁嫁了刘晏宁过得好,又或者她另嫁他人过得并不如意,那么想起便会意难平,想起便会怨怪你。”连翘理智的道。
孟子庭却有些讶然。
像是没料到连翘会说出这样的话似得,他郑重的盯着连翘看了片刻,许久后才释然一笑,道:“翘翘,你真是越活越明白了。若是从前,只怕便是我要告诉娇娇真相,你还要拦着呢。”
啊?
有吗?
虽然有了原主记忆,但看原主也只是表面,实际上连翘并不能完全理解原主的行为所折射出来的性格。你说她是个很势力的人吧,毕竟弃了周盛选了更有前途的孟子庭和林文旌,但实际上她赚了钱却并没有自己全部私吞,她算是除了连大姐外,给整个连家人都改变了生活。连家人其实和她并没什么关系,但她却可以如此大度,这样的人,你又怎么能说她很势力呢?
况且叫连翘来看,不管是孟子庭还是林文旌,也都比周盛好啊。一个是家世好一个是前途好,还有就是两人的性格和长相,也都比周盛好。若是叫她必须从这三人中选一个做另一半,那她第一个排除的也是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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