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让管家请太医?”季柔伸手偷偷掰赵谨克的手,“松开,后头的丫鬟看见了。”
“不松,我可虚弱着呢。”赵谨克坏心地故意将身子往季柔身上压,“娘子可扶好了。”
春衫单薄,赵谨克的手臂箍着季柔的身子,季柔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硬邦邦的腱子肉。
这军营三年,赵谨克苦是苦,衣裳脱下来脖子和胸口都是两个颜色,但身板也练得愈发结实了。
还有这性子,大约是三年里见面地少了,季柔总觉得赵谨克变了,定是和军营里兵油子混得久了,他那清贵文雅公子的风范也淡了不少,时不时就透出一股子痞劲儿来,眼下在席上几杯酒下肚,更是有些控制不住。
“重死了,走开。”季柔一下没客气,就在赵谨克的手上拧了一下。
“真凶。”赵谨克这么叹了一口,却偷偷在季柔的耳垂上亲了一口,“香。”
季柔的脸霎时通红通红,僵着身子都不敢反抗。
赵谨克无声笑着,自也不再那身子的重量故意压季柔,只仍旧揽紧了季柔的腰身,道:“饭我都还没吃饱,回咱们自己院里,让人去买品香楼的脆皮鸭。”
作者有话要说: 骚里骚气的男主,可骚可正经~
即使是回京了,也要甜甜蜜蜜~临时决定的加更~
第34章
红墙绿瓦, 巍巍宫阙, 回京的第二日,例行等来了皇帝口谕,宣召赵谨克季柔进宫面圣。
水榭里的风舒缓,明黄色的纱帐迎风浮动招展, 皇帝召见,无非也是为了解太后对赵谨克的姐弟思念之情, 不在御书房也不在殿中,与这水榭之中虽然随意, 却又多了几分旁人难体会的亲近。
“地上凉, 快起来。”
赵谨克携季柔行了大礼,赵太后便紧赶着免礼, 激动思念之色溢于言表, “三年不见, 姐姐的克儿终于是回来了,这三年在青州怎么样, 是不是很苦?听说你受了伤, 现在可大好了?”
赵谨克低头拱手回话, 恭敬道:“回太后的话,臣在青州为国尽绵薄之力乃是臣分内之事, 不敢言苦,身上区区皮肉之伤,也已经大好了。”
“你瞧你这孩子,”赵太后嗔怪道:“说话还是这么一板一眼的, 在我这里还打官腔。”
赵谨克低着眉看不清眼中的情绪,还是那么硬邦邦的模样,“臣,不敢逾越。”
赵太后瞪了他一眼,这才转眼瞧了一旁的季柔,笑了笑道,“这便是克儿的媳妇吧?说起来哀家这儿也是头一回见,三年前都没来得及见见,你便随了克儿去了青州,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季柔依言抬起头,便看清了太后的模样。赵太后虽位至太后,可年纪并不大,说来也不过和她大姐姐季胭差不多的年纪,却已是有了一种超脱旁人的威仪气势,哪怕是笑着,也带着蓄势待发的凌厉,叫季柔心底里升起一种不能怠慢的警觉。
那眸光细细在她的脸上打量而过,季柔的心便跟着一同微微吊起。
“果真是生得标致,”赵太后道:“那眉眼儿瞧着就惹人疼。”
季柔低眉,紧接着恭顺道:“妾蒲柳之姿,不敢承太后盛赞。”
“若朕没记错,舅母就是季太尉的女儿吧。”
幼帝坐在上首,甫一开始便盯着季柔瞧了半晌,见赵太后说完,才寻了机开口道。
只是话音才落,便听赵谨克跟着开口,嗓音沉沉。
“陛下。”赵谨克没有抬眸,却有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势,提醒道,“内子只是一介臣妇,礼不可废。”
“朕也只是私下这么喊,外人又听不见,我们都是一家人,舅舅不必拘礼这些。”
幼帝人端坐在上首,有模有样,可说话时尾音微扬,又透着几分孩童天真。
赵谨克却一个字都没听进,还是一声硬邦邦的“陛下”,丝毫没有承情的意思,仿佛是要与幼帝死磕这件事儿的样子。
“好了好了。”赵太后适时开口调和,“重儿,你是皇帝,是该有皇帝的样子。不过你舅舅也是,这么个性子,真是比石头还硬,又臭又硬,这青州三年还是一点都没变。”
季柔垂着的眸子也忍不住往赵谨克身上带,只能看到他官服的袍角。
她还是第一回 听有人如此评说赵谨克,平日里他见她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这样,如此刻板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史书里文死谏的派头。
“都看座吧。”赵太后吩咐了一句,颇有几分无奈,“给你看座总不僭越了吧?坐下跟哀家还有陛下好好说说,青州这三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是。”
赵谨克应声,与季柔一同在宫女搬上来的绣墩上坐下。
凉风习习,拂过水榭外的湖水,水波粼粼映着天上的阳光。
赵谨克与赵太后问一句答一句说着青州的事,大抵都是明面上的政务军务,似如君臣奏对规规矩矩,如季柔在青州遭山匪绑架这般私事是断不会提起的。
也的确,当年剿灭莽苍山之后给朝廷的奏章里也对季柔一事绝口不提,只道是在一县衙呈上来的案牍发现了端倪,不曾提起真实缘由,一众知情之人也好似被下了封口令,连那时青州大街小巷里给赵谨克编排的段子里也不曾有这一段。
时光疏忽过三年,这件事情便叫就此淹没了。
“母后,朕记得御花园里那支水墨先生好像开了,太傅留了课业要这花鸟图,朕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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