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颜明玉同程淑兰,进了林子,一人架一只胳膊将绿袖架起,架在林子外的雨水淋着,忽然又是一个惊雷,一下把绿袖吓醒。
绿袖茫然地看着浑然潮湿的程淑兰和颜明玉。
颜明玉怒道:“绿袖!你怎么回事!让你陪着四小姐去请安,你倒好,在园子里看到什么脏东西了,只顾拉着四小姐不放,吓的四小姐往抚霞苑跑,幸好我来迎四小姐了,不然把四小姐吓坏了怎么办,为了把你拖起来,我们连伞都没办法撑。”
绿袖看了看程淑兰,又看了看颜明玉,感到后颈非常疼,但是自己却真的摸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胜林来了吗?
刚才是四小姐打的她吗?
四小姐怎么没事?
明玉怎么在这儿?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不通,但是有一点她确定四小姐没事,也就是说叶胜林可能没来,不然四小姐肯定躲不过去。
“四小姐,奴婢错了。”绿袖道:“当时走林子太害怕了。才会拉着你不放。”
程淑兰叹息一声:“你到底是同我一起长大的。”
说着,三人就走向抚霞苑,而那棵断了枝干的大树,就在不远处,颜明玉、程淑兰走向抚霞苑时,不由得向那边瞥一下,各自心里都紧了一下。
三人走到抚霞苑,雨便停了。闪电、雷声也呈离开之势。
可是,程淑兰却有些不好了,洗澡之后,躺在床上便开始发抖。
绿竹问情况。
颜明玉狠狠地望着绿袖,道:“乡君必是受惊讶和淋雨所致。”很明显,颜明玉在怪绿袖。
绿袖当即心虚,她记着自己方才是如何死拖着程淑兰不让程淑兰离开林子,程淑兰脸上的恐惧她看的清清楚楚,她也知道程淑兰和颜明玉冒雨来接自己,所以程淑兰受惊淋雨都和自己有关,现在程淑兰是乡君,若是真怪罪下来,她就在程府混不下去了。
想到这儿绿袖便开始害怕起来,当即认错:“四小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的错。”
“明玉,要不要给四小姐请个大夫看一看?”绿竹适时发问。
颜明玉道:“也不是什么大病,惊动了老爷,必要追究。”颜明玉说的是老爷,而后转眸看一眼绿袖,绿袖不作声,颜明玉又道:“我记着,上次大夫开的安神汤还在,你去熬一份来,让四小姐喝下。若是半夜不好,我再去请大夫。”
“好,我这就去熬药。”绿竹道,转身便出了房间。
颜明玉看向绿袖道:“你下去吧。”
绿袖自知理亏,不敢多言,道:“嗯。那我回去了。”说着,绿袖也走了。
颜明玉方起身,将房门关上,而后到床边,喊道:“四小姐。”
程淑兰仍旧在发抖,这次她吓坏了,从进林子开始,被叶胜林抓住,一直在挣扎,接着逃脱,在电闪雷鸣下,制服一个大活人,而后看着树枝被雷电劈刀,直直地砸下,将叶胜林砸死,这对于闺阁中的程淑兰太过震撼,她硬撑了这么久,终于撑不下去,开始后怕。
“四小姐。”颜明玉又喊一声。
程淑兰这才木木地转头道:“明玉,他死了?”
“是,四小姐,他死了。”颜明玉再一次从程淑兰的眼中,看到了恐惧。
“是我们杀的?”程淑兰问。
颜明玉道:“不是,是老天不放过他。”
程淑兰望着颜明玉。
颜明玉道:“四小姐,你知道叶胜林做过多少坏事吗?抢占民妇,打死其丈夫,输了钱卖妾卖别人的女儿等等,摧毁一个又一个家庭,就因为他是叶府的公子,有各种权势护着,他才没事。现在不是我们三个要杀他,你也看到了,最后的时候,我们拉动绳子,也动不了树干,是老天饶不了他。”
程淑兰渐渐恢复理智,道:“是,是雷劈的。”
“对。”
是非黑白程淑兰是知道,只是刚刚事情给她的冲击太大,如今渐渐冷静下来,便觉得她、二姐姐和明玉做的再对也不过了。接着问明玉:“会不会有人知道?绿袖她……”
“你不说,我不说,二小姐不说,这世上没人会知道,绿袖她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况,又怎么会知道?”
程淑兰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绿竹敲门,道:“四小姐,药熬好了。”
颜明玉上前将门打开,接过药碗,问道:“绿竹,外面还在下雨吗?”
“不下了,雷电都过去了,这会子乌云都跟着没了,指不定一会儿月亮星子都会冒出来。”绿竹道。
颜明玉这下放心,不然真怕二小姐的纸条会湿透模糊。
颜明玉端着药碗,让程淑兰喝下。
当晚,程淑兰拉着颜明主睡在一张床上。
“明玉,谢谢你。”
颜明玉道:“我也是为自己。你好了,我才能好啊。”
程淑兰笑道:“你最会说话。”
颜明玉默了一会儿道:“四小姐,人性讲究四个字,趋利避害。记住这四个字,才能看清楚诸多关系。”
“嗯。”
颜明玉又同程淑兰说话,说明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到时候她们应该怎么做,说到两人皆是睡意来袭时,便沉沉入睡。
次日一早。
“叶胜林被树砸死了”的消息震惊整个程府,也惊动了程言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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