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刚去打听了一圈儿,说是这回子阅兵跟往年不同,是在为明年征葛尔丹做准备,怕是少说也得有小半个月呢!”
“这样久?”
自打上回胤禛发了话之后,宋清莲自是避无可避的每天得在舒兰跟前立规矩,而舒兰旁的话也不多说,只是要么让她陪着抄抄佛经要么读读女四书,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大胆的性子,做事很是有些畏首畏尾,三天五天的都琢磨不透舒兰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打鼓……
看着李氏有了身孕去了个分薄宠爱的,便想着舒兰也不是那种会独占大饼的人,横竖她能十日里至少分上个一日,与其冒险上阵倒不如按兵不动算了,可是眼下里,听着这一趟出门竟是这样久的时间,而趁着这个当口儿说不定舒兰就跟胤禛感情越发升温,不知道等再回来是个什么情形儿,心中不由得犹疑了起来——
“爷有没有透出什么意思?”
“我的主子欸,眼下里爷和福晋正是新婚,即便爷想要再带个人总是得要顾忌福晋的体面,决计是没得直接将话挑明了说的理儿,而如果是李格格还有着德妃娘娘的抬举,可换了咱们,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可是……”宋清莲皱着眉,显然是有些拿不准主意,“你也知道爷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他若是原就只打算带福晋去,我这样上赶着岂不是让人添堵?”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奴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眼下里若是换了是李格格,爷怕是少不了会想要带上她一起,说起来,可不就是因为您平日里太过于低调了么?就像奴才先前说说的,现下院子里人不多,您尚且有着可争的余地,若是等到将来人多了起来,什么厉害的闹腾的都有了,您便是想争也难得有机会了不是?”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宋清莲再度被勾起了心思,而这心思一起就有些收不住了,想了半天,终于抛下一句,“那照你的意思,咱们还是得从福晋身上着手?”
宋氏主仆几人关起门商议得正是来劲儿,而与此同时,甚至是跟先一步得到了信儿的永和宫中也没闲着,或是说比起单纯的只想为自己谋点利益的宋清莲,窝了一肚子邪火的德妃显然的更为有针对性——
“阿哥所可传来什么消息没有?乌拉那拉氏直接让李氏关起门来静养,胤禛就没说一点旁的?他以前不是很是宠爱那丫头么?”
“可不是?奴才冷眼瞧着,那位四福晋可真真是个厉害的角儿,不显山不露水的就将院子里的事儿都握在了手里,不光是下人听话得很,就是四阿哥也似乎是被迷了心智,不是奴才说,这颜色好的性子好的海了去了,四阿哥怎的就偏偏喜欢这样的?”
“哼,还不就是因着乌拉那拉氏跟先前景仁宫的那位一样事事都喜欢讲规矩?”
德妃心情本就不好,提到孝懿皇后佟佳氏就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竟是一改往日人前的温润模样儿,口中的话一句比一句要来得大胆。
“一个生来就会给本宫添堵,眼下里又来了个,张口闭口的就是规矩规矩,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那股子嚣张劲,本宫当初怎么就觉得她是个好的许了这门婚事?”
德妃向来是个稳得住的不错,可是但凡是个人就有七情六欲和软肋七寸,顺风顺水的从宫女爬到宫妃还一连生下几个孩子,宫里头谁人不多给她一点颜面,便是康熙和仁宪太后面上也对她温和得很,她又何尝被人直接拿话堵上门过?
如此,再加上仁宪太后向来跟康熙关系好,每日里请安母子二人之间也是逮着什么便说什么,好死不死的就将之前那桩子事给说了出来,如此,饶是她以胤禛是她的长子总是得多上点心且严苛一点为由在面上揭了过去,心中也少不得憋气得很,更别说现在那院子里显然是舒兰一人独大——
“李氏那也是个扶不上墙的东西,小门小户出生到底是拉不到台面上来,明明仗着肚子里这块肉大有文章可以做,她偏生缩了胆子,因着乌拉那拉氏几句话和胤禛一点脸色就乖乖的窝在那院子里,她怎么不想想就是生下了长子那也是个庶出?将来只要乌拉那拉氏生下个儿子就半点都没有她站的地方,真是蠢到了头,一个两个的都是想要气死本宫?”
“主子您可是息怒呀,没得气坏了身子如了那位的意,更何况您还有五公主和十四阿哥,总是不能因小失了大不是?”
“本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若不是朝着他们看,我何必苦苦维持着这点面上的功夫,跟着惠妃一般端得正经婆婆的架子,就是撕破了脸皮他们不一样得敬着捧着?”
说到胤祯,德妃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可是心中到底还是意难平,想到舒兰才进门没多久功夫就让一切都乱了套,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吞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
“若是仅仅是因着这气不顺也就罢了,横竖这么多年下来该看的脸色要受的憋屈本宫都没少遭,又有什么忍不得的?可是这乌拉那拉氏跟李氏不同,李氏那些个女人便是一个接一个的生的再多也没什么,或是怎么闹腾怎么钻营亦是总翻不出那个天,可乌拉那拉氏是正儿八经的满军镶黄旗,费扬古又向来得皇上宠幸,若是她性子温顺老实我勉强也就容了她,偏偏又是个刁钻的,如果不趁着她现在脚跟子尚未站稳抓住主动权,等到她将来生下儿子那院子里可还有我插手的地儿?再加上胤禛一直跟太子走得近,惹得皇上也多多少少的高看他一眼,如此,若是他这前朝后院都挑不出半点错处,将来老十四岂不是得死死的被他压在底下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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