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问道:“听说夫人新近得了些珍品奇花,不知可否一观?特别是那株紫绮茶花,老夫可是闻名已久了。”
说话的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正是户部尚书张大人。
他口中的紫绮茶花,乃是几十年前由当时的清婉公主亲自培植出的品种,据说此种茶花开放时有碗口大小,花瓣呈现出淡淡的紫色,上面又有稍深些的紫色若有似无地淡淡氤氲着,极为漂亮。自清婉公主逝去后,她的那些花不知何故在几年之内也陆续枯萎死去。这些年来虽然不少人也试图培植过此种花,可养出来的颜色与花型都与当年公主的相去甚远。
前些日子勇毅侯府培植出了紫绮茶花的事情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如今爱花成痴的张大人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勇毅侯顿时觉得非常有面子,就命人将那茶花和其他几株珍品花都搬来,还特意吩咐了紫绮茶花要尤为小心一些,又赞赏地看了看周夫人。
说起那紫绮茶花,周夫人面上的得色掩都掩不住。要知道,这花可是她寻来的花匠培植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女的是谁呢……
啊哈哈哈哈……
60坠子
当年的紫绮可是极其出名的,勇毅侯府自然也寻了许多花匠来培植,只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次成功过。
因此,前段时间这花匠带着新出的茶花来见周夫人和勇毅侯的母亲周老夫人时,她们本是没报太大希望的——毕竟失败过太多次了。
谁知周老夫人一见到花,直接惊呼出声。
她在幼时亲眼见过清婉公主亲手培育的紫绮,那娇艳迷蒙的颜色她一直都还记得,绝不会认错。
得了这个消息后,原本在酒楼里同人吃酒的勇毅侯都赶了回来,看了后连道“甚好”,再多的话却是激动地说不出来了。
周夫人觉得这花摆出来能大大地长脸面,加上她新近得了几个珍品牡丹和兰花,就提议趁机办个赏花宴。
这个想法得到了勇毅侯和老夫人的大力支持,于是,府内上下更是极其小心这株茶花,还派了人专程照顾它,力求让它在赏花宴时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罗纱与穆景安进到蔷薇院时,那被派去拿花的小厮刚刚离开。
罗纱一抬眼,就见不远处的周媛媛正死死盯着自己看,不由低声问穆景安:“我可是有哪儿不对?”
穆景安似笑非笑说道:“除了脸红了些,没什么不对的。”
罗纱气极,正要说他,周媛媛急乎乎跑了过来。待到在罗纱身边站定后,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罗纱,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罗纱比她还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
“如果你在这儿……”周媛媛缓声说道:“那么那个‘叶姑娘’又是谁!”说着她唤过一个丫鬟,指了罗纱低声问道:“你们到底是把什么人弄去了?我说的是她!”
丫鬟很是委屈,说道:“我就是同这位叶姑娘说的去晚茶院啊,但是……但是她们那边怎么认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罗纱认出了这个丫鬟,刚才在清兰院里,分明就是她告诉的自己说是舅母让过去一趟。
见此情形,罗纱心中明白了七八分,一转眼就见穆景安在悄悄指那丫鬟,罗纱便微微颔首。
穆景安会意。
眼看着周媛媛上前一步逼近罗纱,穆景安折扇一伸把她与罗纱隔开来,又将罗纱拉到一旁,自己就大喇喇地站在了她们中间。
周媛媛虽然平日里在家很横,但对于穆景安这种在家里外面都横着走的却是一丁点儿都不敢招惹。
如今看罗纱被他护着,周媛媛恨恨地瞪了罗纱一眼后急匆匆走了。谁知刚走没几步,那个负责去搬花的小厮跑了回来。
看着小厮脸色发白的样子,周媛媛就停在了那儿。
小厮神色慌张地跑到了勇毅侯跟前,在他跟前躬身低语了几句。
勇毅侯一听后先是愣了下,继而大怒,扯着嗓子吼道:“什么?你说那花被人给折了?”
他话一出口方觉失言。
张大人“呵呵”几声,脸上不带半点笑意地说道:“前些日子都没事,如今我们都赶来看花了,侯爷你才说花被人折了……到底是舍不得让我们看呢,还是根本就没有培植出真正的紫绮来呢?”
他这样一提,其他人也有顿悟之感,看向勇毅侯的神色就有些晦涩不明了。
勇毅侯有苦说不出,一脚将那小厮踹到一旁,喝道:“去!就算是折了的,也给我搬来!不是抓到折花的人了么?一并带来!”
想到这些天护着的花被伤了,他心疼得内脏都在发颤,面上却是半点不显。神色傲然地看了眼张大人他们,他故作淡然地说道:“是真是假,待看到花的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既然那折花之人已经捉到,那么到底是谁扰了今日大家的兴致,我自会查个清楚明白!”
周媛媛脸色刷地下白了,回头看了罗纱一眼,皱了眉不声不响地回她在席间的座位去了。
这时穆氏也看到了罗纱她们俩,派了人来唤罗纱去她那边坐着。罗纱正要过去,却被穆景安一把拉住了,“不急。”
将那丫鬟找托词遣了回去,穆景安又选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让人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就拖了罗纱坐在一处凉凉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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