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江云昭和廖鸿先身边亲信的几人都已知晓。封妈妈自然不例外。听闻后,就道:“那可是奇了。想来病得很重。”
“可不是。”婆子一拍大腿,“这事儿都惊动了崔家少爷了。说是寻了好药来治疗少爷,可减轻他的痛苦。”
听了她这话,封妈妈反倒来了两分兴趣,“崔少爷?哪个崔少爷?”
“就是未来姑爷啊!”婆子见状,也兴奋起来,“他刚才去见了王爷和王妃,说手头有好药,能让少爷疼得不那么厉害呢!”
封妈妈直了直身子,缓缓道:“好药啊……”
她仔细思量了下,给了那婆子几块碎银子。
“等到崔少爷拿来那些好药的时候,你再与我来说。”想想这事儿得赶紧告诉世子妃才行,又道:“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你有了消息,再来见我罢!”
崔少爷经了昨晚之事后,吓得一夜没有睡安稳。
他一闭上眼,那血淋淋的情形就浮现在眼前,周遭就好似被鲜红弥漫了一般,恐怖吓人。
不知是不是先前与廖泽昌一起上过同一个女人的关系。就连廖泽昌那伤……也好似同时伤在了他身上一般。下面犹如被刀割过,不时地一阵阵发紧、发疼,让他不得安稳。
崔少爷睡不着,索性起了身。
他在客栈中坐立不安地待了许久,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挨到天刚蒙蒙亮,就有王府里一个他安插的人匆匆来见他。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小厮擦着额头上的汗,急得直跳脚,“王妃想与崔府解除婚约!昨儿晚上还和大姑娘吵起来了!”
一听这话,崔少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就是这个!他先前忽略了的,就是这个事情!
当时王爷进屋的时候,他的裤子还没来得及穿上。那光溜溜的红燕,就在他的旁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情景。
解除婚约……
那可不成。
好不容易攀上王府这个高枝,怎能让这关系随随便便就断了?!
“心慧怎么说?”崔少爷再顾不得形象,焦急问这小厮。
小厮与廖心慧屋里的一个丫鬟互相看对了眼,关系极好。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去问那丫鬟,她都会与他说。
董氏去和廖心慧说那样的话后,与廖心慧暗示了,这崔少爷勾搭了王府的一个丫鬟。至于那丫鬟是谁、怎么去到那屋的,董氏已然疲惫,不想再与女儿解释。
况且……那事若是说细了,难免会牵扯出廖泽昌来。
这可是不行。
因此,在廖心慧听来,董氏只是因为崔少爷勾搭了府里的丫鬟就要断了婚约,自然抵死不从。
两人吵闹了许久,最后以董氏命人将廖心慧关在屋里,不准出房门而告终。
听了崔少爷的问话,小厮半刻也不迟疑,直截了当地道:“大姑娘不同意,拼死拼活地拒绝王妃呢!”说罢,又垮了脸,“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和王妃都铁了心的话,大姑娘也没办法啊!”
崔少爷昨日在离开王府前,已经得了廖宇天的严重警告,不准将廖泽昌的事情说出去。
他也没那么傻。
真说出那事,他自己做过的龌龊事情也瞒不住。
但是,若是以保密这事为要挟,让王府不断了婚约,却也不成。惹恼了他们,往后便不是结亲家了,而是结仇家。
那样的话,这样的联姻,又有什么好处可言?
思来想去,崔少爷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考虑许久,忽地眼前一亮。
——或许,这是把‘那东西’带进王府的好机会?
先前不敢和王爷王妃说,是怕他们万一不肯的话,平白惹恼了他们,连亲事都要告吹。
如今王府已经起了要退亲的心思,他倒不如赌一把,以这物为由头去寻廖宇天。毕竟那东西能够减轻人的痛苦,而廖泽昌此刻,定然痛不欲生。
只要他们中有人沾上……
崔少爷儒雅温文的面上露出一丝诡笑。
只要他们沾上这个东西,那么就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崔家了!
☆、142|4.城
俗话说“伤在儿身痛在母心”。
廖泽昌因‘伤’痛呼喊叫了一夜,董氏便没合眼地为他担忧了一夜。
虽然前来给廖泽昌看诊的名医说,已经止了血,必然没了性命之忧。可是伤口在那处,又流了那么多的血,董氏终究是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廖宇天还回屋歇息了些许时候。她却是一点都没合过眼。只怕自己睡过去了,廖泽昌万一出点什么事情,她就没法立刻知道。
一夜没睡,到了天明时分,她精神不济下,脾气也有些见涨。
用过早膳后,丫鬟过来通禀,所是崔少爷前来拜见。
董氏听闻,当即将手中筷子掷到了地上。
“他还来?他还敢来?”一想到红燕光溜溜白花花的身子,董氏心里就一阵阵犯恶心,“吩咐下去。往后这人再来,见一次打一次。务必将人给撵了出去!”
“可是……”丫鬟有些迟疑,“可是他说,他有奇药可以减轻少爷的痛苦……”
董氏冷哼道:“奇药?大夫都说了,这需得慢慢挨过去。他又是哪儿弄来的奇药!把他给我赶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