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佛祖保佑我谢家阖家平安。谢蕴唐等人也跟着谢老夫人拜了三拜。
待谢老夫人拜完之后,连嬷嬷扶着谢老夫人起身。谢茗烟也扶着王兮云站起来,在王兮云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站在大殿柱子后面的一个人影有些熟悉,等到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就不见了。
母亲,怎么了?谢茗烟问道。
王兮云回过神,摇了摇头道:没事。
每人又叫婢女捐了香油钱,然后回了厢房。中午照例是感业寺的斋菜,谢微尘这次已经是第四次来感业寺中,斋菜早已吃过,便对卫氏道:母亲快尝尝这斋菜,感业寺的斋菜味道很是不错。
卫氏笑着点点头,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道:味道果然不错。
母亲一会儿可还要去祈福?谢微尘道。
卫氏看了看睡着的谢涵泽道:我想为泽儿求个平安符。又看了看谢微尘道:也想为你求个好姻缘。
谢微尘无奈地笑了笑道:母亲,女儿年纪还小,母亲这般着急,莫不是有了弟弟便觉得女儿心烦了?
卫氏笑道:你呀,母亲疼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觉得你心烦,只是你再过几年就要及笄了,若是等及笄再定下婚事怕是晚了,这一两年先挑起来,还可以多看看对方的家世人品。
是,母亲想的周到,女儿全凭母亲做主。谢微尘一副任凭做主的样子,逗得卫氏笑了起来。躺在床上的谢涵泽似是不满太过吵闹,吸了吸鼻子哭了起来,卫氏赶紧抱起谢涵泽哄了哄才止住了哭声,又笑着对谢微尘道:你这孩子,越大越顽皮了。
王兮云从祈福回到厢房之后,便一直魂不守舍,现在更是对着斋菜出神。
母亲,母亲!谢茗烟喊了两声。
嗯?烟儿,怎么了?王兮云道。
谢茗烟看了看王兮云的神色道:母亲可是身体不适?还是不爱吃这斋菜?为何从刚刚开始便时不时出神?
王兮云笑着道:烟儿,母亲没事,可能是许久未曾出门,身上有些乏了。
谢茗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道:母亲身子刚好,这车马颠簸,倒确实是费了些精力。母亲用些斋菜,一会儿便休息一下吧。
王兮云点了点头,道:好,你也快吃吧,不用担心我,母亲无事。
用过午膳之后,王兮云本想午睡一会儿,可一闭上眼,就是在大殿中见到的那个人影,怎么也睡不着,王兮云起身,见谢茗烟已经睡着,便想出去转转。
夫人。庆嬷嬷也跟着起身。
你且歇着吧,我在附近随便转转。王兮云低声道。
庆嬷嬷虽有些不放心,却也是点了点头道:夫人自己当心些。
冬日的空气中带着冷意,吸进肺中却是让人浑身一个激灵,王兮云站在厢房门口,看着还未化尽的雪,猛地想到那人尤为喜爱冬日的雪景,曾经在冬日之时带着她偷偷出府,到了一片竹林之中,领她看翠竹白雪的美景。
王兮云这样想着,仿佛也回到了那年冬日,隐隐记得这感业寺中也是有一片竹林的。王兮云带着笑意,慢慢往竹林处走去。
王兮云一边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一边朝着竹林慢慢踱步而去,走至竹林,王兮云便看到一男子背对而立,男子身着墨绿色长袍,一眼望过去,身姿倒是如翠竹般挺拔。
看着熟悉的背影,王兮云心里又是一动,张了张嘴轻轻地喊了一声:玉哥哥
男子听到王兮云的声音身子一僵,慢慢回身,看到王兮云之后,双眼中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又夹杂了些化不开的忧伤之情:云儿
父亲,今年女儿想请感业寺中的僧人到府中念经祈福。今年府中事多,先是祖母昏迷不醒,现在王夫人身体又一直不好,女儿想着、女儿想着或许是那妖邪之气未得尽除,当日无生道长虽然已将妖邪之物带走寻找灵气鼎盛之地毁去,可如今有了泽弟,女儿想着总是小心一些才是。谢微尘道。
谢蕴唐点了点头道:是啊,今年府中的确生了不少事端,请僧人来做场法事,诵经祈福也是好的。
谢蕴唐和谢微尘慢慢走在感业寺中的小路上。
你叫为父来就是为了说此事?谢蕴唐又问道。
谢微尘笑了笑道:女儿上次来感业寺中之时见寺中有片竹林,父亲素来风雅,想必应该喜欢。
谢蕴唐笑道:你原先住的那羽翠轩便有竹林,何至于来感业寺看?
谢微尘道:父亲可曾听过一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谢蕴唐点头道:自然听过,可如今冬日还未到桃花盛开之时。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是因为寺庙大多建在山中,山上本就凉一些,所以桃花才开的晚一些。谢微尘道。
谢蕴唐点了点头道:正是此理。
谢微尘又道:所以女儿便想着既然春日的桃花,的都要比别处的开的晚,那这冰雪是不是也要化的慢一些,正所谓人间冰雪已消尽,山寺新雪尤未溶,前几日正好下了雪,这今年的初雪加上感业寺的竹林,正是翠竹白雪的好景致,女儿怎么能独享,不叫父亲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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