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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后来她又担心,觉得五十两银子,不可能给她什么十全大补药,于是暗地里给家里的鹅掺了些,没想到那鹅就毒死了。
    吓得她赶紧把鹅埋起来,因着这鹅的事情,老太太还以为是丢了,将她骂了好几天。
    “我当时就吓坏了,但又拿了银子,便将母亲给的药放在了言之的酒里。”那人也知道自己没毒死陆言之,但后来也没说什么,更没有收回银子,就离开了。
    至于那五十两银子,杜美娇也没敢拿出来,直接藏起来。
    “盘下这店,我用的就是那银子,当初回来身无分文,我只得凭着运气将这五十两银子挖出来。”从前她就有愧与陆言之,所以从来不敢打照面。后来又因陆言之救了他们所有的人,他自个儿反倒没了消息,她便日夜良心不安,让曲承安盘下这店,继续叫原来这名字,就希望哪天陆言之和海棠能回来,自己将这店铺还给他们,也算是赎罪。
    海棠直接傻了眼,当初送亲是二嫂送的,让她给陆言之下药的确最为方便。
    只是,那人是谁,居然花五十两银子来买陆言之的命。
    后来,自己和陆言之成亲了,他又忽然改变了主意?这又是为何?于是连忙问杜美娇,“二嫂可还记得那人是?”
    虽然这都过了好些年,但杜美娇依旧清楚的记得,“是个中年男人,穿得华贵,口音也不似咱们本地的。”又比划了下,说他半张脸几乎都是络腮胡子,但面向并没有给人一点凶恶的感觉。
    说罢,担忧的看着海棠,“这是我做的糊涂事,险些要了言之的性命,你恨我是应该的,如今你既然来了,这我和你二哥就收拾东西回乡下去。”佛家说因果有缘,她不敢想,如果当初自己真的鬼迷心窍将陆言之毒死了,那去年大水来,他们这些人没了陆言之,岂不是都死了?
    那,这天大的冤孽不都得算到自己的头上么。
    海棠连忙将她拉住,“二嫂,你不是没有下毒么?”至于下其他的药,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一边有曲老太太盯着,一面又有那意欲要陆言之性命的陌生男人看着,她还能如何?
    只是海棠有些疑点,那陌生男人为何不自己动手?而要借他人之手?
    “你……你不是说那银子是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吗?”曲承德不知何时来的,竟然将这话听了大半,此刻气得满脸通红,举着手就要朝杜美娇落下来。
    海棠连忙拦住他,“二哥,你冷静些,此事也不能全怪二嫂。 ”她还得庆幸那人找的是二嫂,如果找了曲雪容,没准真的就没什么陆言之了。自己作为新婚妻子,丈夫死在新房中,就算是被当做杀人凶手,那也背上了个新婚克死夫君的骂名。
    曲承德额头上青筋暴涨,“我竟不知她背着我做了这等好事。”
    海棠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只得挡到杜美娇身前,“二哥,你冷静些,此事不能全挂二嫂。”
    “可她也脱不了关系。”虽然不致命,可终究是下药了。曲承德就是一根筋的人,这事儿他认准了,觉得就是杜美娇的错。
    “是,她是给我们下药了,可这是二嫂自己能做主的么?”海棠知道曲老太太的性子,杜美娇若是真不听她的话,还不知后面会过什么日子呢。
    杜美娇本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可是这说到底,她不得不屈服于婆家人,还不算因为自己的男人没出息,他倘若出息些?自己犯得着如此么?所以也觉得委屈,抬头只朝曲承德哭道:“你不想想,为何让我去下药,而非叫大嫂?还不是母亲他们知道这事儿不干净,舍不得大嫂这个秀才娘子弄脏了手。”
    曲承德何尝不知道父母的偏心,但他总开导自己,大哥读书,以后有了出息自己也能沾光,自己苦一些没关系。
    只是现在听到杜美娇的话,又想起大水来临之际,老太太闹分家,所有值钱的都给了大哥,自己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在田间摸索那么多年,最后连一斤粮食都没分到。
    又想起以往种种,心里终究不是滋味,抬起来的手也落了下来,喃喃念叨:“你说的对,都是我这个当男人的没出息,才害得你受了委屈。”
    海棠见他忽变得颓废起来,赶紧道:“此事已过去这么多年,我又不追究,你们夫妻莫要为此事伤了感情。”
    “海棠,二哥对不住你,当初没能救你脱火海不说,你二嫂还险些……”话没说完,这堂堂七尺男儿已经红了眼睛。
    杜美娇更是后悔,不过将这些话说出口,心里舒服了许多,擦了擦眼泪,“海棠,我这就去给你拿房契出来,我和你二哥马上回乡下。”她瞧着海棠衣裳寻常,可见在城里也过得不好。
    海棠忙将她给拉住,“二嫂,这既然是你们买的,便是你们的,给我作甚。”因怕他夫妻俩还纠结此事,转过了话题,问起孩子来。
    又说了自己在庆阳常住,此番来是想打听隔壁的周掌柜夫妻。
    他们初搬来之时,多受隔壁周掌柜夫妻照顾,此情此意,不是两三句谢谢就能还了的。
    可惜终究是失望了,谁也没周掌管夫妻的消息。海棠后又见了两个侄儿,可惜这出门是来寻人的,也没带什么礼物,便使了魏蚕子去街上的金店,给打了两个金锁。
    是俗气了些,但也实用,总比给他们玉什么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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