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当然知道,可是她不信大家运气那么差,会那么倒霉,兄弟们全都出事情更何况这些人她不容许他们生半分的私心,所以这样也算是将他们的家人给攥在手里。
见曲逐舟因此事如此激动,与他言明这其中的厉害,“这生意想要长长久久的做,身边的人是大忌,若是有一个生二心的,单是一次就能给商队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我这样做看似赔钱,可是同样的我也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这样最起码真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大家还敢上去搏一搏,而不是坐以待毙。”
这话倒是,起先就有的商队因对手底下的人不实在,所以遇到山匪的时候,那些人也不是打不过,但全都做鸟兽散尽。
就是因为主子对他们不好,他们不愿意去拼命。
结果那商队就散了,掌柜的死了不说,家里还因此赔了不少钱,一夜返贫。
“但也用不着如此吧?”
“是不用如此,但这一年里,他们跟着你风里雨里,又救了你多少次,一句怨言都没有,冲着这一点,我愿意花这个银子。”海棠笑了笑,她那银子又不白花,也得看看是什么人。更不是进了商队就有这个待遇的。
曲逐舟反应过来,心中甚是感动,“姐姐。”原来姐姐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他们能尽心保护自己。
如此曲逐舟心里怎不动容?
“好了,人都是将心比心的,以后你不管走多远,站多高,都不要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来对待谁。我还是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没有那帮人,曲逐舟就算是什么商业奇才,那也飞不起来。
海棠这波操作,稳稳赢了不少人心,整个新年便在大家热闹的拜年中度过。
恰是此时,也收到了魏鸽子偷偷托人送来的信笺。
当然,前两天,海棠也收到了陆言之的消息,他在一处州府住下,打算在那边过了年,再继续启程。
信中又问家中的事情和两个孩子,至于他那边一切极好,不必海棠担忧。
海棠看了也是十分放心的,但是魏鸽子的来信,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以为是家信,所以除了她们娘三之外,那曲逐舟跟韩素素也在,自然也就看到了魏鸽子这封信。
“表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韩素素第一反应是不信的,表哥真有二心,早在燕州的时候,完全可以纳几房美妾的,反正不着现在红袖添香。
曲逐舟也不相信,“别是鸽子哥误会了吧?这可是春闱前夕,姐夫也不是那种人。”目光一面上下扫视着海棠,“而且吧,这比得过姐姐的女人也少,姐夫但凡眼睛没瞎,应该是不会的。”
那蹲坐在地上跟喵喵玩耍的陆嫣嫣却插了一句,“戏文里可说了,吃惯了大鱼大肉,难免想要尝一尝萝卜青菜。”
陆嫣嫣话一出口,吓得曲逐舟一个哆嗦,起身就想拔腿跑。
只不过海棠比他的动作还快,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又给她们买了什么画本子?”
曲逐舟有苦说不出,那明明是自己看的,被俩丫头瞧见。偷偷拿走了,他有什么办法?他若是去拿回来,少不得要叫她们告状,回头自己还得被海棠骂。
可是这到头来,终究没躲过。
韩素素也说了几句。
这关于陆言之红袖添香的事情,也就被盖过了。
可私底下,海棠心里怎么可能不在意?坦白的说陆言之是个不错的伴侣,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对孩子一万分疼爱,更没有半点的重男轻女,于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十分尊重。
可是,这好端端的怎就红袖添香了呢?
于此同时,被魏鸽子写信告状红袖添香的陆言之,正将那娇滴滴的美娇娘赶出去。
房门声又再度响起,他正要开口训斥,闻叔便已经进来。
“二公子莫要动怒,属下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我看得出来,你对你妻女都十分有情义的,所以我才出此下策。”闻叔一脸的语重心长,那对双生女儿他也十分喜欢,当年他女儿没了的时候,也是那般大,所以他才没有动那一对小丫头。而是另外想了这个办法。
谁知道陆言之如此不领情。
陆言之冷笑一声,早些时候他就应该知道,一个曾经要杀自己的人,有一天怎么忽然又跑来照顾自己呢?
所谓事有反常必有妖,也是自己太傻,一个能将自己忘记将近二十年的娘,真的找来,对自己又会有几分真情呢?
更何况现在陆言之甚至怀疑,她从来就没有失忆,甚至当初父亲抱着自己离开,可能还有什么隐情。
现在又听到闻叔说的这些话,不禁朝他看去,“你,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闻叔见他此刻满目的愤怒,而且时间也耗不起,所以便于他道出实情,“此举也是无奈,大公子前些年染了病,须得至亲脐血为药引。”稍微顿了一下,又添一句:“又或者,那脐血实在没用的,多个六岁以下的至亲小儿脑血也可。”
陆言之纵使也是博览群书,但头一次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药引,也是愣住了。
当然,他没有忘记,此刻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片刻,紧锁眉头,“既如此,他难不成就没有孩子么?”还是,他的孩子舍不得,所以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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