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风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院子里。
容氏也听说了外面的事情,见他这幅模样,自然也知道他肯定被全民讨伐了,又解气又心疼他,“往日我多说一句妹妹,你们便都这样对我,不分青红皂白,今日你可知晓我当初是如何难过了吧?”偏那时候他不但不安慰自己,反而还一起教训自己。
原本委屈巴巴的李若风听得容氏的话,顿时心疼她不已,握住她的手立即表示,“夫人,从前对不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相信,你说谁不好,谁就真的不好,我信你的。”
容氏好笑的甩开他的手,“我又不是那长舌妇,好端端地去说别人的不是干嘛?也是你糊涂,今日就该叫管家一并跟着去,现在好了吧?大哥昏迷不醒,你就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楚。”
李若风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晓得大哥还有力气责骂自己,就不要那么急匆匆地去,等一等老管家,自己现在也好有个证人。
又想起那陆言之风姿,竟像是个贵族公子一般,也难怪小妹能对他一眼万年,那傅现又对他如此推崇。忍不住也赞道“那陆言之的确看着不错,可惜了。”要是海棠没那么优秀,估计小妹还能挣一挣。
容氏一听这话就不对头,顿时皱起眉头来,“你又别想那有的没的,陆夫人夫妻俩可有一对可爱的女儿呢,如今已是四岁的孩子,你难不成真想让人家小姑娘们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么?还有你摸着良心说,小妹真能做好一个继母,善待原配留下的孩子?”
小妹能做贤妻良母?打死李若风他也不会相信的。
偏又听容氏说道,“这事儿得将心比心,倘若以后翎儿不认你,管别人叫爹,你心里怎么想?人心都是肉做的,别只光顾着看小妹难过伤心,难不成别人就没有那七情六欲么?更何况你想一想,当初闹灾的时候,陆夫人都将孩子们保下来了,可见孩子在她心里是何等重要,你们不可为了让小妹婚姻美满,就让人家骨肉分离。”
这些话,若是平日里李若风哪里听进去,肯定第一时间想到夫人见不惯小妹好,才这样说的。
但今日他经历了一番不问是非的拷问教训,所以很是理解容氏说的这些话,最后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也对,只是还不知如何劝说大哥他们。”瞧着那架势,多半是铁了心的。
尤其是那陆言之真不差。
这一考又是魁首,只要二考不出岔子,说不准真有机会成为天子门生,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且不说他们夫妻细话慢说,就陆言之这头,车已经到了大门口。
魏鸽子几时不见海棠和小姐们,眼下又惊又喜,激动得给介绍着新家,完全将陆言之个主人给遗忘掉了。
海棠对于新家也十分满意,陆言之如何得来的银子她也知道,暗地里笑话算是闻叔给的‘卖身钱’,就是闻叔不知道,这‘卖身’的其实是他自个儿。
院子很大,去年冬雪后,主人家搬走了,这花园里开春后就没种下新花。
陆言之接手后,也没去找花木商人,毕竟他清楚的知道海棠的喜好,一切等着她回来做主,想种什么菜,什么花,她拿主意。
果不其然,海棠这瞧了光秃秃的后花园,心里那个满意,立即叫魏鸽子去买了蔷薇栀子紫藤萝,该靠墙的靠墙种,该爬山搭架子的也种上,余下的地方就是种小菜苗了。
她这转悠回来,东西也都被封娘子和荷花安排好了,便带着孩子们吃饭。
饭是外面酒楼里订的,那金宝出的银子。
吃完饭该是各回各家了。
楚郁笙和金宝还好,住在客院。可安镜得回家去,但一想到那个烦人的表妹,便不愿意回家去,也不知他娘到底如何想的,自己不喜欢表妹,还给硬塞到跟前。
于是也就递了信回家去,谎称要秉烛攻书,安大人也没怀疑。
安镜也就安逸的住上了客院。
家中到底有陆言之的朋友,海棠看着这三人,安镜和楚郁笙不单长得好看,叫人赏心悦目,就是那面相也是极好的,金宝虽胖了些,但也是重情忠义之人。
所以也十分愿意陆言之同他们多结交。
但有外人在,他们俩又只能住在正房,毕竟面子要给陆言之几分的。
不过海棠想,好在还有孩子们,不必那么尴尬。
谁料到晚上陆嫣嫣领着妹妹就主动到她跟前道“爹娘,我和妹妹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跟你们睡了,不然别人会笑话我们的。”
海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婠绾也附和道“是啊,已让荷花姐姐给我们收拾好了房间,以后我们也有自己的房间了,爹娘去可要先敲门哦,而且不能乱翻我们的东西。”
主要,还是藏画本子方便。
所以姐妹俩无论如何都要捍卫自己的权利而拥有自己的房间。
海棠一脸窘迫,最后只得作罢。
末了又担心两个孩子意气用事,晚上还会害怕,于是又道“真怕了,就来找娘。”
姐妹俩自然没拒绝她这份好意。
夫妻俩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没了孩子在中间做调和,不免是有些尴尬,最后还是陆言之先开口,“孩子们不在也好,免得总要遮遮掩掩的,如今就剩下咱们俩,不正好么?”
海棠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但听着怎么就是另外一个味儿?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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