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打量着儿子,忽然意识到,莫不是儿子在陆家那边攻书,是想避开侄女?如此倒是难为他了,因此也心疼了几分,想到他这阵子一直在埋头苦读,这样也怕闷坏了,索性道“我已让人备了礼物,你上北安王府看看世子身子怎样了。”
“世子?”还没醒?安镜连连应声,任由父亲进到内院去。
娘只怕告状要凉了。
北安王府这边,李淳风也正巧醒来,丫鬟立即欣喜地去叫守在外院的众人。
他身体不好,世子妃带着孩子去了庙里给他祈福未归,所以此刻病着了,除了老王妃,一家人都守了过来。
北安王率先进入房间中,见他已经坐起身来,甚是心疼,“儿啊,你没事吧?可将为父吓得不轻。”
“我没事,二弟呢?”李淳风也不知这次为何昏睡了这么久,但是他现在觉得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脑子也异常的清明,甚至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孽障东西为父已经教训过他了,你不必再为此生气,伤了自己的身体。”北安王以为他还在生李若风的气。
李淳风闻言,也没解释什么,事实上他脑子里此刻想着别的事情,任何不由自主的问道“父王,小妹怎么丢的,您还记得么?”
北安王不知他怎就问起此这等陈年旧事,但对于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还是多了几分耐心,与他细说起来“当年,正逢三王之乱,为父跟随先皇出征,京中被叛军占据,城中一片混乱,你母妃身体不好,又带着那不成器的老二,阿媛由奶娘带着就走丢了,也好在她能平平安安的找回来。”
李淳风听得这话,满心悔恨自责“都怪我这副身子,若是好些,当年我便能守在母妃身边,便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此事怎能怪他,他自己身体不好,只能养在别处,都是各自的命,更何况人不是找回来吗?北安王生怕他再自责,影响到身体,“不提此事,何况阿媛这孩子不是好好的么。”
李淳风摇头,“父王,你觉得这世间,两个没关系的人,会长得一样么?”
“这不是胡扯吗?若非血亲关系,怎会有相似之处?”北安王觉得这老大是病糊涂了,看着他好一阵心疼。
李淳风闻言,“父王当真如此认为么?”
“我儿你今日到底怎了?”北安王满脸担心的看着病榻上的儿子。
李淳风想起海棠那容貌,简直就像是见着了当年的母妃,所以那曲海棠跟他们是血亲关系么?忍不住便跟北安王说道“父王,你可知晓我昨日为何气晕了过去?”
“你放心,回头我再教训老二。”北安王显然误会他的意思了。
李淳风忙道“父王,此事也不全怪二弟,我是见了那陆言之的娘子。”
“?”北安王疑惑,难道那陆举人的娘子对儿子出言不逊?
李淳风见父王误会,急得连忙解释“不是,儿子只是见了她,犹如见着当年母妃年轻时候的样子,所以儿子才……”
“你说什么?”北安王皱着眉头,有些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
李淳风只得将昨日的事情与他细细说了,北安王也知道了他为何一醒来就要找老二。
别说,此刻他也想找老二。
与此同时,一声长啸从李淳风的房间里传出去,“老二,你给本王滚进来!”
外面,李若风难啊,刚被小弟数落了一回,父王这含杂怒意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他刚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迎上北安王一阵怒吼,“你这瞎眼的东西,既早已见过那陆举人的娘子,为何早些不提?”
怎么又是这件事情?李若风一脸懵,实在没弄清楚自己见过曲海棠这件事情,与现在大哥犯病有什么关系。
他无从解释,只能沉默不吱声。
但是北安王在怒头上,他不出声也是错的。“怎不说话?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我发现什么,我?我都不知道父王和大哥为何总纠结这件事情。”李若风只觉得此刻自己要冤死了,又着急又委屈。
他这么一说,北安王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李若风,“也对,你自来不如老大老实听话,又不似老三聪慧,就你这愚笨的脑袋,本王也不能指望你什么。”
这正数落着,李筠风就壮着胆子进来,朝北安王和大哥行了礼,“爹,安府公子来探望大哥病情,可要让他进来?”
当然不要,免得影响到儿子养病好。可北安王还没开口,那李淳风就想起了昨日,这安府的公子,可不是跟那陆言之在一路么?于是连忙道“父王,安小公子与陆举人来往密切,想来关系甚好,见一见也无妨。”
安镜知道,这北安王府里的世子爷,是个娇病爷,昨儿自己也亲眼看见他气晕的时候那可怕模样。所以便知道自己来探望,是个轻巧的活儿,打一趟面儿就可以回去的。
没料想人家竟然有请,要见他。
也是满脸莫名其妙的进去了。
更没想到居然还能见着这深居简出的北安王,慌忙行礼,“安镜参见王爷。”
“免礼。”北安王也是个痛快人,示意他起来,便直言不讳的问起那曲海棠,“听说你经常去陆家,觉得那陆夫人怎样?”
安镜一听这话,心里甚是不喜,只觉得这北安王府也着实过份了,言之兄和嫂子夫妻恩爱,这是要生生拆散人家的意思么?“自然是极好的,更何况昨日世子爷不是亲眼见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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