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也知道尹荼的事情,听他夫妻二人说出怀疑尹荼还活着的可能,也十分赞同,“此女十分狡猾,当初纵使秦国那边已布下天罗地网,还是叫给她给逃了。”他说完,似忽然想起了什么,懊恼道“坏了!”然后也顾不得跟陆言之夫妻解释什么,急急忙忙出了星月小筑,跨上马去找邬大人。
陆言之也察觉出怕是此事还有其他牵连,也是担心,跟海棠聪明交代几句,也赶紧骑马追了过去。
几乎是九殿下才到府衙,里面就有人慌慌张张地迎出来禀“殿下,不好了!”
“邬大人出事了?”九殿下问着,心里还是抱着几丝期望。
可没想到事实就是如此,邬大人在他离开半个时辰不到,就死了。
他不过是还没来得及将人押到天牢,暂时关押在这顺天府的地牢中,哪怕已吩咐人严家看守,但到底还是出事了。
但这一段时间,没人进地牢。
也就意味着,地牢里有奸细。
“是……”下面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着,一面担心被问责,连忙解释道“殿下,下官敢用性命发誓,这一段时间连只苍蝇都没有放进去。”
“那可有人出来?”九殿下连忙问,他总觉得杀了人,不可能还留下。
如果敢留下,那只怕也有足够的本事让自己查不到他的身上,甚至可能已经找好了替罪羔羊。
所以当听到下官斩钉截铁地回‘没有’,他便断了那继续在地牢里查的心思。
自己不去查,对方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因此只让仵作过来验尸,自己去一趟苏府。
苏老太太进宫,并未见着任何一位娘娘,也让她清楚地明白,这两位公主的地位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所以整个人几乎是被抬着回来的。
这件事情,也比她预计的要严重得多。
这会儿苏靖已经慌了神,带着妹妹守在床边,苏大人也是满脸愁容,既是担心老太太的身体,又担心这宫里会如何处理此事。
那邬大人错的光明正大,这会儿已经被押入大牢之中了,只怕活罪难免了。
想到此,对于苏家的未来也是担心不已。
此事他并不觉得是儿子的错,一来儿子没让长安公主和长宁公主救,听说之前有人见她们俩站在路中间妄想拦住马儿,已经将她们俩带回安全的地方,谁知道后来这两位公主又插手。
那里不是有冷月山庄的二公子么?那柳慕笙虽年少,但武功高强,以他一人之力,完全能救下靖儿。
反正如今他就觉得,都是这两位公主自作主张救人,才被带到衙门去。
倘若这两位公主老实些,不会入了衙门的眼,怎么可能发生后来的事情,现在靖儿也不会为此事后悔自责,大家也不用担心苏家的未来。
又听着老太太房间里传来的叹息声,害怕苏家也步了邬大人的后尘。
虽不至于像是邬大人那样直接被下了大狱,可此事对于现在的苏家来说,就好比那雪上加霜,狠狠将苏家压死了。
他作为一家之主,必须想一个好办法。
又想起她跟自己提起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见她了。
几乎是苏大人才出门小半住香的时间,九殿下和陆言之就骑马匆匆赶来了,点名要见苏靖。
苏靖听闻九殿下来,双膝一软,就跪倒在苏老太太的床榻前,“祖母,孙儿不孝,连累苏家了,倘若因此会连累苏家,那孙儿愿自刎请罪。”
他说着,朝苏老太太狠狠地磕了两个头,便也不管老太太沙哑着嗓子挽留他,头也不回地出去。
却听那来禀话的管事连忙道“少爷,您着急什么,那九殿下和逍遥王两人来的。”倘若真是追责,怎么可能一个人也不带?只身前来?
苏靖一愣,方回头仔细问,确定后心里不免疑惑。
苏老太太却觉得此事有转机,现在反而催促着他“你快些去,莫要王爷和殿下久等了。”
苏靖连连点头,慌慌忙忙到这厅中,还来不及给陆言之和九殿下请安,就听九殿下问道“今日与你在闹事打招呼的女子是何人?”
“殿下怎问起此事?”这与案子无关吧?但虽好奇地问出口,下一瞬还是连忙回答,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是我父亲的一个红颜知己。”苏夫人去世快两年了,其实府上也有不少姨娘,但苏靖也好奇,为何父亲的那位红颜知己却不愿意进府,不然以父亲对她的偏爱,只怕是有望成为如夫人的。
“叫什么名字”九殿下继续问,面上看似冷静,其实心中已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了。
苏靖哪里知晓,而且此乃他父亲的私事,他也不好去打听,只摇着头问“此事,与案件有何关联吗?”
这时候就听九殿下说道“邬大人家中有一宠妾,此前劝他将侏儒案件结案,找几个看着厉害的小孩定罪便是,好巧不巧,邬大人家的这位爱妾,只怕就是令尊苏大人的红颜知己了。”他说着,一面从袖笼里拿出一副画卷。
打开,是个看着三十出头的美貌女人。
纵是画师画得有些匆忙,但仍旧不难看出,这真人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这是九殿下来的路上的时候,手底下人从邬家那边查过后快速画出来的。
九殿下拿画这会儿,陆言之也从顺天府那边追来,见了这画,倒与尹荼有四五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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