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她叫陆软软,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位不太懂规矩的同学,您别介意。她说话一向是这种eneen……”王欣扯了扯钱明明的袖子。
不着痕迹的用眼尾示意陆软软注意场合。
面上却一派热络:“陆软软,这是我男朋友钱少,过来跟人打个招呼……”
那语气明显是使唤的意思,之前留在包厢赌输衣服的老同学们,这会儿看向王欣的眼神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却又不敢再继续闹事,纷纷向前两步,站在陆软软身边。
陆软软像是没察觉到空气里对峙的气氛似的,视线淡扫,落在钱明明的身上,而后慢吞吞的勾了下唇。
“钱!少?”她一字一顿说完,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飘移。
而后对上王欣的视线,翻了个白眼,不赞同的说:“怎么有这样叫人的,不管钱多钱少,好歹是四九城钱家的少爷,没道理磕碜的被你拎出来嘲讽?”
陆软软说话素来非常气人,偏生她自己一无所觉,一本正经说出来,便像是认真点评一般。
包厢内那群刚才还嫌无聊的三代们,这会儿已经有一些地位比钱明明高的少爷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钱明明脸上不好看,眯着眼一杯酒甩在王欣身上。
透心凉的冰块兜头落入低领晚礼服内,王欣冻得浑身一抖,尖叫出声。
钱明明厌恶的目光徒然扫来,声音里裹夹了丝危险气息:“滚出去……”
如此暴厉的钱小少,王欣头一回见,她向后退了一步,眨掉睫毛上的水珠,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下一秒,钱明明冲蹲守门口的打手使了个眼色,将她架了出去。
王倩一手搭在陆软软的肩膀上:“艹,陆狗,你这个嘴巴,我感觉如今进化了?”
陆软软回头,眼睛里缓缓的打了个问号。
王倩趁着一丝酒意,嘿嘿笑:“以前是吃饭的嘴,现在是金刚钻!”
陆软软跟着笑了下,屈肘,不轻不重给了对方一拐。
于此同时,最后头的阴影处,卫南乐的嘴巴都合不拢。
“小景,咱们不过去叙个旧?”
暗处的人半天没声音,卫南回过头,却见后者又拿了杯香槟往嘴里灌。
他又一次忍不住,横空夺走了对方手中的玻璃杯.
“搞什么?”卫南皱着眉:“啤的喝完喝白的……你今晚如果交代在这里,回头我爸我妈非得拿鞭子抽我的皮……”
霍景闻脸上平淡的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他喝酒不上头,哪怕是包圆了桌子上所有的酒,看上去也和平时相差不大,苍白的肌肤白的宛若吸血鬼贵族。
卫南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眼歪倒在地上数不清的酒瓶,垫着头往沙发后头靠:“算了,算了,今天不是叙旧的机会,你这幅醉鬼的样子,我得好好看着。万一在这群孙子面前耍酒疯,啧……咱可不能如此丢份。”
霍景闻掀眸,漆黑的视线朝卫南射了过去。
卫南:“?”
“耍酒疯?” 男人眼角下压,忽然冷不丁淡嘲了声:“倒也不是不可以!”
*
前头那边少爷们热闹看足,这会儿投向陆软软的视线多了丝审视与打量。
陆软软刚才话里话外都是给钱明明没脸,以他们的身份,玩笑归玩笑,眼看着钱明明下不来台阶,此刻不约而同收敛住看热闹的神色。
“你是……他们口中的那位同学?”
歪在一边沙发上的平头男人率先开口。
他将骰子跺在茶几上,刁难道:“今晚这种情况,想必你清楚。最先想和我们玩游戏的人是你这帮同学,愿赌服输,他们今天连输十局。需要一丝不挂的走出去哦!”
钱明明轻踹了下平头男,接过话茬:“咱们都是文明人,今晚我两位干哥哥们亲自过来陪我喝酒,看在他们的面子上。。”
他冲暗处抬了抬下巴,抽回眼神,冰蓝色的眸子落在陆软软身上,话锋一转:“咱们哥儿几个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来玩最后一把,摇出666,今晚赌约作罢,赢不了,你和他们光着走出去……”
蔡学熙几人同时瞪红了眼睛,摇骰子摇出666的概率低的不能再低。
这群富二代分明是想拖着陆软软一起脱衣服而已。
蔡学熙强行插进来,瓮声瓮气道:“软软,我们自己闯下的祸,自己背,你快走。”
“把她喊上来究竟做什么?”王倩扫了眼刘萌萌:“这局我们不玩,愿赌服输,光着出去就当行为艺术!”
陆软软没空搭理身后一群人,懒洋洋的抬脚,踢翻面前的圆凳。
“我呢……”陆软软吐掉嘴中的棒棒糖:“既不想和你们玩游戏,又想令他们全身而退?”
话落,痞里痞气的蹬翻钱明明面前一扎三千毫升的冰啤。
啤酒顷刻倒塌,酒液洒在钱明明的圆头皮靴上。
这一举动就像是刻意挑衅一般,挑开了钱明明所有的恶意。
他一跃从沙发上弹起来,脸上没了表情。
“啧……你叫陆软软?我瞧着不太像,哪里软?脾气硬,长得正,莫非……嗯?脱下来给我们验……”
钱明明视线下移,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还没说完,周围几个公子哥,跟着歪在沙发上笑。
“哈哈哈哈哈,钱明明,你损不损……别人石更不起来,管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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