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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外边的丧尸, 陈珉更害怕的是楼上的男人。
    百鬼夜行, 有人混在黑夜里,笑的比鬼更可怕。(注:这句话出自《笑场》)
    doctorX就是比鬼更恐怖的存在,早知道他会死而复生, 并且出现在这幢别墅内,陈珉宁愿冒险去别的地方,也不会敲开这幢别墅的门。
    陈珉怕时景,恐惧始于三年前。
    后来哪怕知道他死在那场火灾中,恐惧依旧根深蒂固。
    他们认识是因为地下黑市发布一则消息,久负盛名的 doctorX对基因序列实验获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个消息一经放出,联邦、帝国高层都希望征用这块实验基地。
    然而验基地并不属于官方,而是doctorX自己所有。
    当时恰逢联邦、帝国局势紧张,边境摩擦不断。
    两大政治集团都想要将基因序列这块蛋糕据为己有,结果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互不相让,僵持之下,doctorX凭借自己的人脉,实验基地竟然诡异的维持住现状。
    不过明面上不能明抢,暗地里各大家族私下里运作着,安插人手进入doctorX的实验基地。
    而陈家就在其列,陈珉是陈家这一批最出色的三代,他做事小心谨慎,且对基因学有一定天赋,他被非常轻松的被安排到doctorX的实验室里做助手。。
    但是令陈珉万万没想到,进入实验基地第一天他卧底的身份暴露,被这里的安保人员押入水牢。。
    后来陈珉此才知道,这所基地的掌权者早就换人了。
    真正的doctorX被关入单独的水牢,而依旧沿用“doctorX”代号的人则是时景。
    时景是十二岁那年被doctorX带回来的实验体,没人知道他的身世,doctorX曾经亲口说过,他活不过十八岁,时景的命是别人的。
    然而doctorX可能一辈子都没想过,他这一辈子就折在这么一个少年实验体身上
    陈珉至今记得自己在水牢里暗无天日发生的事情。
    时景是个疯批,他从来不会杀人,但是他会让人生不如死。
    这个疯子将当时进入实验基地内所有奸细都找了出来,关在一起。
    他给他们制定了生存积分制:水牢里犯人每天必须参与基因研究,他们只能通过实验数据进展换取积分,兑换食物。
    时景的恶趣味,在于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器械,却并不提供血清。
    简单来说,要想活下去,犯人需要互相抽血,互为实验体。但与此同时又互相竞争。
    一开始水牢里的犯人有二十五个,后来食物短缺,有人研究出实验进展,就出现了另外一部分抢夺数据报告的人,这就好比放在一笼子里的恶狗,但凡有一个人嘴巴里叼着块肉,剩余的恶狗便会群起而夺,水牢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搏杀。
    人性的缺点在这间密闭的空间内显露无疑。
    陈珉是他们这群人里唯一活下来的人,时景将他和doctorX关进同一间牢房。
    他也是从那天起,从doctorX的口中,获得了更多信息。
    比如X病毒的资料放在时景办公室密码箱内,密码是:1314904786746520.
    又比如:怎么才能联系到他父亲,派人救援。
    再比如:时景其实活不过十八岁,他从出生那天起,就是为他哥哥而生。
    时景的亲生哥哥患上了恶劣性再生障碍性贫血。想要活下去,必须进行换血,而时景体内流淌的血液,未来都将是他哥哥的。
    陈珉一开始觉得doctorX在说谎,这个中年男人饱受精神身体双向折磨,很多时候都是自言自语。
    但是救援的这一天很快就来了,那天doctorX被时景亲自带走。
    实验基地很安静,像是迎来了什么重要的人。
    水牢看守不严,陈珉费劲千辛万苦,根据doctorX提供的自救方法,竟然真的联系上了他的父亲,与此同时他也拿到了那份X病毒的半成品。
    陈珉逃出水牢花了足有半天的时间,一路有惊无险,逃脱升天。
    他憎恶极了这个围城一样的地方,这里承载了他曾经人性毁灭的血腥与杀戮。
    因此陈珉走的时候,说服他父亲引爆实验基地,毁灭基地里所有关于基因序列的实验成果,而之后X病毒只属于陈家。
    他们对其进行了再次研究。
    只是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末世来了,陈珉都不觉得可怕,但是时景没有死,当年实验基地里明明有一幅与时景身材一模一样的遗骸。
    细思极恐。
    死掉的那个人是谁?
    自从X病毒放出去后,实验基地被联邦帝国士兵同时监管,进出基地的人都需要严格筛查,外面的人只能呆上三个小时。
    那天实验基地统共只进出过一个人……
    陈珉忽然想起来,doctorX说曾经提过,时景还有个双胞胎哥哥。
    而如今时景活着……所以……
    陈珉手脚冰凉,只觉得尾椎骨都冒着一股寒气。
    时景这个疯批,睚眦必报,当年他亲手烧掉他的实验基地,这个男人必定不会放过他。
    *
    长条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末世七天了,外面很多人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罐头干粮,但是陆软软的家里却像是丝毫未受影响。
    陈抿坐在餐桌边,背脊挺的笔直。
    四月的夜晚,算不上炎热,他的额头密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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