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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明兰依然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拦着叶明玉。她只是柔顺的同着叶明珠一起出了水榭,然后一路慢慢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是她随后在椅中坐了下来之后,想了一想,便唤过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荷香来,嘱咐着她去一趟泠雪轩,将方才叶明珠说过的那话告诉叶明月,让她要好生的提防着,只怕待会老太太就会叫了她过去问话的。
    ☆、第29章 谗言惑人
    叶明玉带着丫鬟赶到钟翠堂的时候,老太太正在问着钱夫子为何要请辞的话。
    钱夫子自然是没脸说她和叶明月比试绣艺,最后她输给了叶明月的事,所以她只是坚持说自己学艺不精,不能再待在这里教授各位姑娘绣艺之类的话,然后固执的就要请辞。
    这时叶明玉正巧带着丫鬟走了进来,原原本本的听到了钱夫子说的这些个话。
    她还只当钱夫子这是在谦虚呢,于是她当即就接口说着:“祖母,钱夫子要走哪里是因为这个呢?其实都是因为五妹妹给闹的。”
    钱夫子听了叶明玉的这话,面上便臊的不行,赶忙的转身过来,通红着一张脸,对叶明玉说着:“三姑娘,我要走也不全是因为五姑娘的事......”
    她这还想着要给自己留几分脸面呢。毕竟若说了先前的事出来,叫蒋氏听了,她一个绣娘,而且还是学了二十多年刺绣,又在宫里待过的人,末了却是连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都比不上,她可还有什么脸呢?
    但叶明玉压根就没听出她这话外之意。其实便是她真听出来了,只怕她也不会收口。
    现下她最要紧的是想让祖母好好的责罚叶明月一顿,她乐得在一旁看叶明月倒霉,谁有功夫去理会她钱夫子到底是有脸还是没脸啊。
    于是叶明玉就转而对钱夫子说着:“五妹妹都这样对你了,钱夫子你做什么还要这样维护她呢?我是个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人,十分的看不过这事,所以钱夫子你也别拦着我了,这事我是必定要对祖母说的。“
    坐在罗汉床上的蒋氏听得叶明玉和钱夫子之间这样说来说去的,早就是心中纳罕,一头雾水了,于是她便忙问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夫子这下子也是没法拦着叶明玉了。毕竟嘴长在叶明玉身上,这让她怎么拦啊?不能上前去捂了叶明玉的嘴不让她开口啊。
    而叶明玉听得蒋氏发问,巴不得一声儿,赶忙的就将先前的事添油加醋的都说了一遍。末了又道:“祖母,你是没瞧见五妹妹先前那张狂的样儿。就仿似她将这天底下的人都不放在眼中,其他人都是个傻的,就她一个人聪明一样。”
    其实蒋氏心里也晓得自己这个孙女的德行,无风都要起三尺浪的一个人,更何况现下又遇见了这样的一件事,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了,所以她这话里的水分只怕会很大。
    但前些日子会试的时候,叶贤和和叶明齐叔侄两个一块儿去应试,末了做叔叔的在第二场就晕倒了,被抬了回来,今年他自然又一次的榜上无名了。而做侄子的却是高中了两榜进士,还是二甲第二名,授了庶吉士,现供职于翰林院,多少风光了?因着这事,外边已是有人在笑话她的了。加上叶贤嘉如今又留京做了京官,且大小也是个正五品的户部郎中,现下这武安伯府里可真是二房一枝独秀,将大房和三房都给压的踹不过气来了。
    但偏偏大房的叶贤锦和三房的叶贤和都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二房的叶贤嘉却是个姨娘生的,蒋氏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来?她早先就只恨没法寻着什么由头去找三房的事了,现下可巧就有了这样的一件事,她如何会放手?势必是要借着这事好好的发作三房一顿,哪里还管得这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便是这事原是叶明月有理,可到了她这里,就算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她也要说的是叶明月没理。
    于是蒋氏一面将手中的琥珀念珠飞快的拨弄着,一面就沉着一张脸,说道:“我们武安伯府祖上虽然是以军功起家的,可到了老太爷那一辈儿,也是想着要诗书传家的。老太爷当时就说了,既然要诗书传家,尊师重道那就是最要紧的了。月姐儿怎么敢这样对夫子呢?钱夫子你且在这安心的坐着,我这就去让人叫了那个忤逆的孙女过来,让她给你当面赔不是。”
    说罢,便一叠声的叫着小丫鬟,让她速去泠雪轩将叶明月叫了过来,又吩咐着小丫鬟去东小院里叫着薛氏过来。但她随后想了一想,又命人急忙将这两个小丫鬟都给喊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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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明月出了水榭的门,在路上走了没多久,心里就后悔了。
    方才她实在是被钱夫子和叶明玉等人言语之间激的狠了,所以一时不管不顾的就做了那样的事,说了那样的话出来。可这件事若是是传到了老太太蒋氏的耳中去,那还了得?蒋氏心里早就是看他们二房不爽的了。旁的不说,每次她跟着母亲去钟翠堂请安的时候,蒋氏就已经对着她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摆脸子了,这会有了这事,蒋氏可不就是会借机生事?
    她若是只将苗头对着自己也便罢了,左右这事原就是自己一时冲动,没有按捺住性子做了出来,便是受些责罚也认了。但叶明月怕就怕蒋氏会拿着这事去寻薛氏等人的麻烦。
    末了她又思忖着,今日父亲和哥哥都在当值,一个在礼部官署里,一个在翰林院里,蒋氏便是再如何的蠢笨,想必也做不出因着这事特地的让人叫了父亲和哥哥回来的道理。且这事若是真的掰开了,揉碎了的说,自己原也占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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