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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斐然来了兴致:“你的神识?”
    何多多苦闷地叹气:“多情公子的实力很强,我的神识根本无法刺探。本来我还打算用留影石记下来,结果我刚取出留影石,她就看了我一眼——你知道吗,那么多人,我只是取了块石头,她立刻就发现了……吓得我没敢轻举妄动。”说着。又叹了口气。
    苏斐然更奇怪了:“既然没有见到,你兴奋什么?”
    “我只说没看清脸啊!”何多多连忙解释:“但是根本用不着看脸啊!只要远远看她举手投足,我就心满意足了!何况她还看了我一眼——她看我的时候在笑!没有人能抵挡多情公子的一笑!”她一副陶醉得即将窒息的模样。
    苏斐然觉得胳膊有点痛,低头发现何多多掐得有点狠,便去掰她的手指。
    何多多一无所觉,继续感叹:“你知道吗,我以前不相信什么‘没人能够抵挡她的一笑’,不就是一个笑嘛,再好看又能好看到哪儿去!可是见到多情公子后我才知道,那个笑容无法抵挡,不是因为它美——我甚至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我却记住她的笑……她笑的时候,我不知道那笑容有多美,我只知道,这笑容无人能挡。”
    苏斐然微怔:“这笑容无人能挡?”
    何多多悟道悟魔怔了,形容一个笑都故弄玄虚?
    何多多沉吟片刻,抬眼时目光灼然,笃定道:“这种感觉就是——即便她是个丑八怪,可她笑起来时,你便相信她最美。她这样认为,所以这样笑。你见了她的笑,便这样认为。”
    苏斐然明白了。她也曾见过这样的笑。
    回宗的路上,多情公子占据了何多多全部话题,苏斐然听着,却有些神思不属,直到山门处才定定神,带圣门众人入宗安置。
    负责接应五大宗门的并不止苏斐然一人,来到的外宗修士也不止圣门。回洞府的路上,苏斐然见到几个陌生面孔,她们都在腰间佩剑,大概是剑门弟子,实力在金丹上下,其中一人修为至少在金丹中期。
    苏斐然向她们点头示意,对方回礼。双方擦肩而过。
    走出一段路程,苏斐然陡然停步。
    梦崖。
    她听到那几名剑修在讨论“梦崖”。
    “大师姐,那个人有点像梦崖长老哦。”
    “我也觉得……但是梦崖长老不是死了吗?”
    “胡说八道什么,那是圣门的长老,如果真是梦崖那个叛徒,圣门还能留他?”
    “够了。”大师姐开口:“他人地界,慎言。”
    谈话到此为止,苏斐然再未听到更多,但有些信息已经明朗。
    梦崖。剑门长老。叛徒。忌讳。以及……圣门长老,柳弱水。
    她深深吐息,确定心率如常,才迈开脚步,去见姜昭节。
    姜昭节恰在洞府,见她前来正微诧,苏斐然已反手关门,迎面一句:“你可知梦崖?”
    “梦崖。”姜昭节沉吟片刻,想起:“梦崖当是剑门长老,后叛出剑门。”
    “何时叛出剑门?为何叛出剑门?是死是活?”
    苏斐然的疑问劈头盖脸地砸来。姜昭节双眉锁起,摇头:“不知。此事似乎涉及剑门隐秘。”顿了顿,又说,“剑门如今长老缺位,或许与当年事件相关。便是此次五宗盛会,也无长老带队。”
    剑门长老不足,这点苏斐然早有耳闻,倒与眼前之事联系起来。她想了想,又问:“姜羡在何处?”
    “阿羡?”姜昭节反问:“他没去见你?”
    苏斐然皱眉:“我刚回来,不清楚。”
    “他去找你了。或者,他下山找你,你刚好上山。你们走岔了。”姜昭节说。
    苏斐然转身就走,姜昭节想拉住她,稍一犹豫,苏斐然已经离开。
    既然是剑门隐秘,那么最好询问剑门弟子。方才她见到的几名剑修应当都是剑门嫡传,且排名靠前,而姜羡入宗较晚,未必知晓,但总要一试。此时前往寻找姜羡,可能再度走岔,苏斐然打算回房,但途中遇到卫临棹,便又改了主意。
    剑门隐秘,剑门后来弟子或许不清楚,但合欢宗长老未必不知。
    苏斐然大步上前,拦住卫临棹去路。
    卫临棹露出与姜昭节同样的微讶神情。再听苏斐然的疑问,不禁迷惑:“梦崖一事如此紧要?”
    苏斐然愣了愣,急切稍减,退后一步答:“尚可。”
    卫临棹一时无言。
    苏斐然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表现异常,忽然鬓角微凉。卫临棹将她乱发拢回耳后,玉白指尖重又收回袖中,发出一声轻叹。
    “梦崖曾是剑门守阵长老。”他说。
    苏斐然注意力立刻从乱发转到他的言语:“何为守阵长老?”
    “宗主应当与你说起,断代之战曾使修真界陷入颓败。”卫临棹出言不疾不徐,步履安然。
    苏斐然跟随身旁,不自觉动作放慢,声音放缓:“的确说过。”
    “断代之战,死者无数,戾气横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修士受戾气干扰,常走火入魔。为此,五宗掌门决定,收拢戾气,逐步消解。”走回花圃,肆意生长的花草拦路探出,卫临棹将它们轻轻拨开,露水沾湿衣物,他浑然不觉,继续说:“剑修历来以心性坚韧见长,受戾气影响入魔的修士最少。因此,化解戾气的任务主要由剑修完成。再具体些,由剑门高阶修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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