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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快速向自己的营帐走去,九爷目送着我进了营帐便和老十走开了。
    进去便坐在镜前,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美好的脸庞,想起方才的一幕,不由面上一热。我的生涩与懵懂,全都献给了他。这个大清的皇九子,从今以后便是他胤禟的女人了。
    刚重新梳妆完,就听帐外有人轻声来报:“长安姑娘,皇上让姑娘即刻前去他的营帐一趟。”
    我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往外面走去,掀开帘子才发现,外头已经大黑。那人在前面提着灯,为我引路。
    进了万岁爷的营帐,只见众阿哥都在。九爷瞧了我一眼,又淡定的将脸背过去。我看着他不免有些羞,毕竟是才与我发生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这层微妙的关系只有我和九爷懂。
    万岁爷满脸笑意的看着我道:
    “坐下吧,朕正好有事跟你说。”
    我坐在一边,心里全然不知是何事。只觉得有目光在注视着我,侧头一看,是四爷。我立刻低下头,毕竟现在是九爷的人了,不能再与其他男子眉来眼去。心里只想着找机会要跟四爷说清楚,我对他并无意,还是希望他不要误会的好。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就听万岁爷张了口:“黄河水患一事,四阿哥做为领头人,赈灾有功,朕倍感欣慰。这有功就必须得赏,至于赏的是什么,长安,你猜猜,朕会赏四阿哥什么?”
    此话一出,营帐里出奇的安静。我一时也摸不清头脑,这自古有功论赏,不是美人就是府邸良田,万岁爷何必要我回答。何况赏他什么,我并不关心,便草草回答道:“奴才不知。”
    万岁爷随即呵呵一笑,似是心情不错:“朕已把你赏赐给了四阿哥。”
    我惊愕,脑海里随即闪现出那天四爷送我入宫,坐在马车里他忽然跟我说的一句话:“皇阿玛赏赐了我一件礼物,不过我暂时没要。”
    当时倒没把这句平平无奇的话放在心里,现在想来,他对我做的过分举动也是理所应当了。依四爷的性子,他肯定不会随即要了去,这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定不会让万岁爷觉得他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主。
    可万岁爷为何要将一个戏子赐给皇子,我的身份到底是谁,如今也没心情去想这些。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唯独我被蒙在鼓里。九爷也定是早就知道,才会说出那般伤神的话来。
    想到这里,我赶紧望向九爷,他只冷着一张脸,始终不看我。是啊,我期盼他说什么呢?他老九又怎肯为了一个女人,去违抗圣旨。可他明明知道此事,为何还要对我那般,是不甘?还是纯粹男人之间的报复?
    内心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是怎么出的营帐,只记得当时内心烦乱极了,不知所措,更不知何去何从。
    回到自己营帐内,趴在桌子盯着烛灯不觉眼里湿润。我这算什么,九爷明显已经不准备负责了。可是他又能怎么负责呢,将我纳入他的府中?此法当然不可行,进也不是,退也不舍,我和九爷的关系至此已是陷入两难。
    只是我既然已经属于四爷,却被九爷捷足先登了,他若是知道了,会是怎样,我不敢想。
    眼前的烛火忽有些暗,我伸手将头上的一支簪子拔下,剔着烛芯,烛光瞬间亮了不少。我吹了吹簪上夹杂着火星的烛灰,心情俨然如这烛灰般。
    我的营帐不远处,九爷负手而立,只静站着迟迟没有上前。他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仿佛没有。此时我的伤心,他能料到,只是不得不选择负我。再说他本就没有给我什么承诺,又何来负我之说。九爷犹豫了很久,直到四爷挑着灯出现,他才转身离去。
    这两人是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出声。四爷看着老九走的方向,沉思了片刻,直接掀起帘子进了我的营帐。
    他进来的时候,倒是吓了我一跳。见我眼里含着泪,四爷径直上前两步,举着灯照着我的脸。我本能的将脸侧向一边,他却冷冷的问我:“为何要哭?”
    我转过身,背向他不语。
    只听身后的人又肃声说道:
    “是因为他吗?”
    我到底是心虚,这名义上已经是四爷的人,如此问我,一时也是答不上来。
    四爷从身后绕到我面前,我又想躲,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回答我!”
    这老四霸道起来的样子,不免让人心生畏惧。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是倔着脾气不说话。
    他忽然将我的袖子捋起,露出我手上戴的镯子,将灯凑近了看,脸色一沉,压着怒气低声询问:“这镯子是上等好玉,你跟老九之间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我心里一惊,已是被他盯得局促不安,赶紧将手抽回,转移话题道:“请四爷回吧,我要休息了。”
    四爷终是被我惹怒了,我也成功激起了一个男人的底线。他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我再也动弹不得。那一如既往平静的眸子,在此刻却充斥着火焰,冰冷的声音里透着男人的尊严还夹杂着几分失望:“我从来不会强求一个女人,你心里没我,不要也罢!”
    说完就是将手用力一松,放开了我。此刻,他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也不似从前对我那般态度。在万岁爷营帐的时候,我满脸郁郁的表情,他显然全看在眼里。
    他快步出了营帐,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心情。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始料未及的事,对于九爷,我奢求不得,终究还是和其他女人一样,沦为他的一个玩物罢了。对于四爷,如今更加配不上,我既是皇上赏赐给他的一件礼物,那么礼物坏了,他也是有这个权力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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