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见谢砚心不在焉，伸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嗐，在看什么呢？”
    谢砚在看着苏沁舞的背影。
    她乘风而去的样子飘飘欲仙，五彩缤纷的花灯映照着她的身姿，她仿佛是要返回九天的仙女。
    尨砺不在，他固然会放松一些。
    可是，尨砺走了，苏沁舞也跟着走了，他过这个花灯节有什么意思？
    这些小伙伴不是十八域域都本地人，不知道花灯节其实就是域都的情人节。
    不过，他没有在小伙伴们面前表露出来，只是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盏透着蓝色光芒的花灯很漂亮。”
    卢圳嘿嘿一笑，从储物戒里抱出一壶酒来，“嘭”的一声放在桌上：“单看花灯没有酒可不行，来喝酒来喝酒，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几个人立刻附和：“来就来，谁怕谁？”
    卢圳目光在画舫上一转，觉得人有点少，扒拉着画舫舷窗朝隔壁喊道：“殷嶦、付子成，你们赶紧过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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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岸上的街道繁华喧嚣又张灯结彩，各式各样的花灯光芒璀璨让人眼花缭乱。
    就是人太多了。
    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人山人海。
    苏沁舞正要给自己设一道灵气屏障，就察觉到尨砺先她一步做了。
    无形无色的灵力屏障，不会让她感觉到压力，却能让周围的人主动避开，即使他们走在人海之中，依然无人能近身。
    苏沁舞是第一次看花灯。
    她兴致勃勃道：“老师，我们买一盏花灯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尨砺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第505章 喝了一口洗澡水
    苏沁舞拉着尨砺走到卖花灯的摊位前：“嗯……我要那只玉兔花灯，耳朵特别可爱那只。”
    拿到花灯，她举起来给他看：“你觉得怎么样？”
    尨砺觉得不怎么样。
    倒是玉兔花灯的光芒映衬着她的脸，莹白的脸颊显出软润的色泽，她言笑晏晏，让人感到一种触手可及的温暖。
    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苏沁舞以为他要拿花灯，便把花灯的手柄递到了他的手里。
    尨砺：“……”
    他不是。
    心里的念头被按压下去，他将花灯还给她：“我不要。”
    苏沁舞有些失望：“是不喜欢兔子吗？”
    她目光在摊位上一转：“那，金龙花灯？”
    尨砺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金龙哪有玄冥龙好看？
    更何况纸扎的金龙。
    苏沁舞估计他不喜欢动物花灯，目光落在植物花灯上，一眼就看中了七星海棠花灯，她让摊主给她拿过来，递给他：“这个呢？”
    尨砺沉默了半晌：“我不觉得植物的繁-----衍器官有什么好看的。”
    苏沁舞：“……”
    差点忘了他的秉性。
    她果断把兔子花灯塞进他的手里，自己拿了七星海棠花灯：“繁----衍器官怎么了？我就喜欢。”
    尨砺被迫拎着兔子花灯，半晌憋出一句话：“我觉得龙的繁----衍器官更好看。”
    苏沁舞：“！！！”
    这是什么狼虎之言？！
    尨砺说完，又补充道：“玄冥龙的最好看。”
    苏沁舞捂住眼：“你别说了！”
    尨砺默默闭了嘴。
    两人沉默地走了好长一段路。
    苏沁舞想和他说话，又怕他冒出什么惊天之语，便想了一个好办法，她说，他听。
    她猜测他也是第一次这么逛十八域的域都，便和他讲域都的历史和文化。
    当然，她的了解也仅限于上次逛街谢砚和李禹君告诉她的那些。
    说完之后，她发现自己江郎才尽，便开始自己编。
    作为话本界的“三水居士”，她的编造能力和她的剑法一样出色，随便一座桥一条街道一盏灯，她都能讲出一个故事。
    她称之为“典故”。
    尨砺就静静地听着她编。
    她不知道尨砺到底信没信，反正她说得自己差点都信了。
    她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之间离开了人潮，她停下来靠着河岸的栏杆，正准备在储物带里找水喝，尨砺的手伸过来，将一个瓶子递到她的面前。
    苏沁舞顿时心生警惕：“这是什么？”
    尨砺：“水，给你润喉。”
    苏沁舞立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不好意思地接过瓶子喝了一口。
    确实是水，但带着浓郁而纯粹的灵气，一口下去，全身舒爽。
    她到不禁问道：“这是什么水？”
    尨砺道：“玄冥龙的龙潭水。”
    苏沁舞：“！！！”
    玄冥龙的龙潭水也就是玄冥龙的泡澡水吧？！
    她正在喝第二口，当场就喷了出来。
    尨砺站在她的对面，被喷了个正着。
    尨砺：“……”
    苏沁舞连忙掏出绢帕给他擦拭：“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第506章 掀了画舫
    说话间，苏沁舞抬眸偷偷看了尨砺一眼。
    他的脸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又白如冷玉，绚烂的花灯映照着他的侧脸，流光河粼粼的水也映照着他，给他染上了一层暖意，他的五官线条似乎软了许多，竟给她一种温柔的错觉。
    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时温柔了许多：“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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