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老爷。安氏一下扑了上去,抱着宁大老爷的胳膊:不要老爷,衡儿从小身子弱,他收不得家法伺候的。
宁大老爷一把甩开了人,冷哼:都是你纵容成性,要不然他能这般无法无天!宁大老爷不好再待下去,走到了一边,朝着被安氏拦下的小厮吼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奴这就去。小厮再不敢耽搁,眼见宁大老爷发了脾气,再也顾不得别的,小跑着去请家法了。
安氏眼见宁大老爷主意已定,她心一横,瞅了瞅四周,悄悄招呼着身边的小丫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小丫头悄悄溜出了莺歌院,往宁家主屋跑去了。
宁大老爷又遣了两个小厮去把宁衡押出来,自顾朝一边的厢房走去,先前被宁大老爷一脚踹开的宁全揉着肚子急忙挡在宁衡面前,被一把给推开。
到了宁衡面前,小厮不敢放肆,只做了个请的姿势,弓着身子道:少爷,老爷已在隔壁房等着了。
宁衡眼神一直在月桥身上打转,美人娇泣,连哭也掩不住她的惊心美丽,他眼里有几分担忧,不肯前去。
小厮只好又在他耳边说道:少爷,老爷
这回没等他们说完,宁衡已经甩了袖子,大步走了出去,小厮连忙跟了上去,并着陈锐拉着陈明月等人一起,稀稀拉拉都到了隔壁,把这里留给了这对兄妹俩。
月余煦漫天的悔恨最终都化成了一片片只言片语:是我对不住妹妹,是我对不住妹妹,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哥哥一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此刻,他的眼已是猩红一片。
月桥在月余煦怀里轻轻摇着头:不要哥哥,不要冲动。
她醒来后,早已看出这里不是普通人家,自古民不与贵斗,他们无权无势的,生与死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
谁能想到,那迷药里竟然还含着情药?
那药,于她无碍,却会引得人兽性大发。
若不然就这些权贵子弟,怎能在她身上作威作福,要怪,也该怪她太不小心谨慎,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月桥从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开始,到这一段时辰,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
隔壁,宁大老爷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小侯,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这府上外头那么多美人,你找谁不好,偏偏要挑那良家女子,你姐姐说的话莫非你忘了不成?
宁衡梗着脖子:我没忘。
他只是,只是
那你倒是说说,既然没忘,你抢了也就抢了,可你万不该毁了人家清白!宁大老爷冷冷一笑,嘲讽一声。
宁衡未脱口的话一下说了出来:谁让她太美了!
对,要不是因为她太过美丽,他又怎会看着看着便生出想要占为己有的心思,不想把人给放出去;而恰好她身上那似有若无的情香勾得他浑身难耐得紧,理智一寸寸的失去,最后,欲念胜过了一切。
他本来就不是甚正人君子,何况,送到嘴边的肉,他傻了才往外推拒。
醒来时,他回味着昨晚的香艳,才记起月桥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味儿是欢场中女子惯用的香,寻常男子闻了面前就是个丑八怪也得当个天仙一般啃得下去,何况,楼子里用香,也只是增加点趣味儿罢了,他舔了舔嘴角,心道马明明居然用了这香在美人身上,太猴急了点。
他哪里知道,马明明压根就没过这一道手。
你,此时,宁大老爷险些被气得一个后踉跄。他哆哆嗦嗦的指着一脸正气凛然的宁衡,捂着胸口:我怎会生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
在一边旁听的陈锐兄妹心里也不禁认同。骂得好!
只是因为生得太过美丽,便毁了人清白?那这世上美丽的姑娘这般多,岂不是要个个都抢入府上把人占为己有不成?
诚然月氏女美得天姿国色,但人有家有婚约,哪能轮到宁衡来做主了?若是世家贵族子弟个个都如同他这般行事,那大都如何爱护子民?
宁衡抬头挺胸,丝毫没有悔改之意。
安氏怕他继续与宁大老爷作对落不得好,一把扑了过去,轻声跟宁衡说道:衡儿,别犟,你听话,先给你爹认个错。
宁衡蹙起了眉:娘。
安氏拍了拍他,又赶紧安抚怒急攻心的宁大老爷:老爷,衡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素来心眼不坏,哪次抢了姑娘不是好好送了回去,又送银子又送金银的,这次又岂会犯错?
大夫人这意思是说月家姑娘的错了?陈明月不满安氏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明明是宁衡强抢了民女,到最后,清白被毁,竟然还要被诬陷?
无论有甚原因,也不该将错就错才是,若是及时一些,请府上的府医来诊治,又何来这一出?况且宁衡自个儿都承认了,他确是因为贪念了人月姑娘的美貌才借着由头把人给占了。
他若真是个好的,这天下太太平平的又岂会有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他这个打头的若不做个表率,跟着他的那些败家子又岂会有样学样?
追根究底,做下害人事情的人贪富贵,是错,宁衡等人管不住自个儿,也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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