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嫉妒心是有多强烈,在上回那事出了后她就懂了,无论熟不熟识,无论交情好不好,但你只要碍到了别人的眼,她们都会在背后说你小话,甚至不惜毁了你。
用血泪得出的结论,她是丝毫不敢轻视。
绿芽一想也是,她们家姑娘性子本就随性,且跟这宁家的关系又一言难尽,指望着变成大家闺秀跟这里的主子们打成一片,无外乎是人当着客套,背后骂她们不过是猪肉摊出来的。
再则,姑娘她,也不像是会在这儿好生过日子的人吧?
绿芽这样想着,当初二爷通过两位婶子找上她,不就是知道她别的一面吗,犹记得二爷当初把她交给姑娘时意味深长的说的那句,让她好生听姑娘的,指哪儿打哪儿的话。
她一个激灵,脑子里的线条连成了一片。
对了,阮婶和庞婶安排好了吗?月桥翻身坐了起来,走至桌边,百无聊赖的扒拉着那清淡得一看就让人食欲不振的面条:这就是给新娘子吃的?
别唬她,她虽然是农家女,但她娘可不是,来之前,余氏可把那些小小道道的、事无巨细的给她说过,就比如这给新娘子吃的一般,便是放在她家也断然不会如此的,且这宁家还是一等公府,她嫁的又是嫡子嫡孙,给少夫人的吃食少说也有一桌点心小菜的任她挑才对。
这寒酸得谁知道是一公府少夫人的吃食?
绿芽面露羞愧:是我不好姑娘,我去厨房的时候,那厨房的人说因为外头来的宾客太多,贵客也太多,实在是忙不过来,且上头早打过招呼,今日给新娘子的吃食不得太过油腻影响到你,所以
所以,这是告诉她,她只配吃这素淡的汤面?
月桥嘴角弯了弯:阮婶和庞婶呢?
回姑娘,绿芽道:两位婶儿去收拾行礼了,姑娘带来的嫁妆都要清点入库,这不,她们便过去跟管事的一同清点写文书了。
月桥点点头,一把扔下了竹筷,又扑在床上瞎折腾起来,在外头守着的两位美婢听到这动静相顾一笑,不屑的撇了撇嘴。
果然村姑就是村姑,哪怕飞上了枝头做了凤凰,那骨子里的下等气息也永远改不了,而少爷也总会发现,有一日,还是她们最合他心意了。
这一想,两人不由得拉了拉身上的衣裳,露出几点白嫩嫩的皮儿,摆着表情,就等着宁小侯回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她们,而非里头那个粗俗不堪的乡野村姑。
阮婶和庞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搔首弄姿、卖弄风情的奴婢,当下阮婶给了庞婶一个眼色,庞婶会意的抱着账本子进了新房,后脚她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尖锐痛叫声。
阮婶两手一扔,原先还撩人心扉的美婢就跟软泥一样摊在了地上,嘴里还不断溢出哎哟哎呦的痛声,阮婶拍拍手,怪笑道:小蹄子,守门就守门,大白日的就想爬床,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赶紧起来给我把门守好,要是待会发现你们偷懒,我要你们好看!
地上的美婢中一人抬起了头,可怜巴巴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姐妹可是大夫人的人,是大夫人派来伺候少爷的,是少爷身边的大丫头。
阮婶脸一唬:管你谁的人,既然来守门就得有守门的规矩,当自己在苏河迎客呢?
阮婶不屑的撇了她们一眼,凸自进了屋,把那姐妹俩气得红了眼。这人不禁动手打了她们,竟然还骂她们是楼子里出来的?
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这村姑不仅仅没规没矩,连带来的下人也无法无天,连她们是大夫人赐下来的人也不给薄面,说打就打。
姐姐,这口恶气我忍不了,我要告诉大夫人去。
珠儿且慢,今儿是公子大喜之日,大夫人定然忙着招呼诸位诰命夫人,你且过来,我们这般行事
那叫珠儿的忍着痛慢慢靠了过去,另一位叫云儿的婢女悄声在她耳边不知说着什么。
她们不知,这一幕,被里头盯着她们的庞婶给看得一清二楚,庞婶嘴角微动,无声的讥笑了两声,反身到了月桥跟前,见她看过了账本,便插缝说了起来:姑娘不知,那两个贱婢此刻定然在想着如何去告状呢?
是吗?月桥不置可否:不过,我这儿倒是有一桩事要麻烦两位婶子了。
阮婶和庞婶神色一顿:姑娘请讲。
月桥的眼便斜到了那已经凉透了的面条上去了,原本就寡淡的清汤被面条一发,更是让人毫无胃口。
夜晚朦胧之际,宁家也挂上了大红的宫灯,这一批宫灯由宫中所制,其繁复程度只略略逊于宫中,精美异常,那面儿上也用的雪山产出的丝绸,光滑得如同一抹雪一般,绣着丝竹乐器、弹唱吹打的喜庆场面,见此,不少暗地里碎嘴说宁家迫不得已娶人进门的人都闭了嘴。
宁小侯此人除了欣赏美人外,另还有一不为外人得知的小秘密。
这个小秘密在周围一圈又一圈世家子弟起哄灌酒下非常的独特,哪怕嫉妒他的人已经快要喝爬了,宁小侯仍然位于中间来者不拒,除了双颊坨红外,眼神清明,大有千杯不倒之态。
素来在酒肉场中无往不利的世家公子们见此直接红了双眼,这得的美人比不过宁小侯,这么多人还灌不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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