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他们月家村过去那山上也是有的,平日里村民们嫌味重碰都不碰一下,倒是她娘余氏格外喜爱,采了晾干后时不时放入采里添个味儿,月家几个小的吃惯了也格外喜欢,说来到了金陵这段日子,她还没见过这些了呢,她倒是爱,就是不知道老夫人爱不爱了
半个时辰后,月桥端着个盘子进了老夫人的房里,把里边的一碟面疙瘩,一碗肉汤端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老夫人:祖母,你饿了吧?
我还不老夫人正要说自己不饿,却在见到月桥松了一口气儿,正高兴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确实是饿了,你把那肉汤舀一些来我喝喝。
月桥眼巴巴的看了过去,一副不舍的模样,伺候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一把走了过来,拿起一个小碗便舀了些端过去,还小心翼翼的喂着:我吹了吹,老夫人小心烫。
老夫人点点头,鼻头在闻到那肉汤味儿时动了动,一股说不出的勾人食欲的感觉涌入心头,让老夫人情不自禁的凑近了,张嘴喝了一勺。
下一刻,只见老夫人脸色一下涨红了起来,顾不得世家夫人的优雅,伸出了舌头不停的用手扇着,眼泪都跟着掉了下来,不断冒出呲呲呲的声儿,还断断续续的道:水,快水,拿水。
这,这是怎么了?老嬷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听到水字时,一下就跳了起来,指挥着满屋的丫头:快去拿水,快。
丫头们面面相觑,反应快的一下跑到了小厨房舀了平日里下人们饮的水,等老夫人顾不得许多喝了几大碗凉水后,又过了好半晌,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
老夫人瘫在床上,笔直的挺着身子,手指着月桥的方向沙哑的开口:让她赶紧走!走!
月桥听话的回了莺歌院,当晚,老夫人的明德堂里又闹了起来,原来傍晚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喊着肚子疼,在恭房待了许久,整个人都虚脱了,又喊着心里火辣辣的,一番折腾下来,这回是真的倒在了床上。
第42章 权之夺
哎哟,哎哟,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
屋里不断有哀嚎从里边传出来,还伴随着几声劝慰,好一阵儿过后,才有老夫人房里的教养嬷嬷开了门出来,对外头面色担忧,一下围拢上来的各方主子们抹着眼泪儿:各位主子放心,老夫人已然睡下了,只是睡得不安慰罢了,真真是遭了罪了,老奴我看着都心疼啊,本就病重,如今又一折腾
后面那些话,老嬷嬷不说,听的人自然会想。
大夫人趁机发了难:好你个月氏,只是让你给老夫人侍疾罢了,你若是不情愿你可以说,无人能强迫你的,你倒好,煮了一碗子甚汤,竟然把老夫人给弄得倒下来,若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吃罪得起吗?
安氏转头就朝着月桥噼里啪啦一顿骂,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她身上,眼底更是幸灾乐祸,闪着挑衅。
她也不曾想到这月氏竟然跋扈至此,原还以为她会被老夫人给拿捏住,被任由搓拿揉捏呢,这才堪堪一日,怎料老夫人却倒下了。
不过也好,这才更能凸出这月氏的狼子野心!
月桥由着她说完,这才抬手在众人不善的目光了辩解:既然娘觉得儿媳无法胜任,那为何不放弃手中一切为祖母侍疾?
你不是把别人贬得一文不值,自己高尚得很吗,那为何舍不得丢下手中权柄,交与她人,安安生生做起儿媳妇的责任?
我,
月桥安安静静的打断她:何况,祖母念叨着就想要吃一顿小辈们亲手做的饭菜,为了这个都想出了宿疾,儿媳才进门没几日,想来这宿疾便是针对几位婶子罢,为了增加可信度,她浅浅弯了弯唇,朝着老嬷嬷的方向努了努嘴:这句话还是这位服侍了祖母三十二年的教养嬷嬷亲自说出口的,想来,她的话还是能信任的?
包括安氏在内被她说得都微微垂了头。
当着宁阁老和几位老爷的面儿,她们自是不会拆穿这老嬷嬷是瞎编的,这不明摆了会得罪老夫人,把老夫人想刁难月桥的事儿暴露出来吗,所以,被月桥借机说了这一通,她们也只得认了下来。
再来说说那汤,那汤她是极爱的,鲜里头带着辣,又提神又开胃,只是她一个不小心把那两种椒给放得有些多而已:祖母说她牙口好,也不忌口,儿媳上那小厨房一看,摆了一小块猪肉,一小碗米面,几根菜叶子还有那椒,丫头们把这些都备好了,人又不在,所以,这不只得按照她们配出来的给弄了一碗吗?
果然她是极爱,而老夫人显然是不爱的。
月桥委委屈屈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宁公:祖父清晨走时不也说过,有伺候祖母的丫头们照应着,孙媳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的吗,可孙媳还自个烧火做饭呢?
又是烧火,又是劈柴,还要弄饭菜,最后还得被人骂,月桥这一一叙述下来,很快就把自己撇清了,还让原本担忧着老夫人对她有两分不满的宁小候一下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怒骂着那些丫头:都是些刁奴,平日里好吃好喝的,就伺候祖母一个还得欺压起了少夫人,若是小桥性子软和一点,跟二嫂似的,这还不吃个哑巴亏,受了委屈还讲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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