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姑连连道是,只是一张老脸难免有些尴尬:夫人,莫非真要如此?公子并非少不更事的年纪,这种事儿定然是心里门清的,咱们这样,是否
是否太过了。
无碍,安氏不容反驳的道:你只管去办就行,若是无事不过是虚惊一场,若是有事,那本夫人也得先行想好对策以做应变。
莫姑姑哑然,半晌后才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出了主院,外头守候的几个小丫头见莫姑姑出来便迎了上去,不过在见到莫姑姑脸色不大好的时候都噤了声儿,余下个大胆的没收住话头: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莫姑姑脸色难看的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去,不该问的别问。
小丫头们脸皮一紧,一下散开了。
是夜,莺歌院外,一个蹑手蹑脚的人悄悄在黑暗处里缓慢移动,来人似乎是对这院子格外的熟悉,只见她身型有些肥硕,但毫不影响速度,没一会就在月色的遮掩下到了主院里,她在原地想了想,转去了临着主院的侧院,遥遥见得里边烛火朦胧便再不靠近,在黑暗里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盯着那院,直到烛火被里屋一个拉长的人影吹熄,这才轻手轻脚的靠近。
咯吱一声,里头有穿着丫头衣裳的奴婢出了来,手里还端着水盆,等人走远,人影这才走近了去,在墙角一处蹲下,双手扒着强,侧着耳使劲的听着里头的动静。
这一听就是到夜深人静,人影僵着手脚,轻声的呲了一声,小声的嘀咕:莫非夫人怀疑的还是真的不成?
这不是莫姑姑是谁?
早前她对于听人家闺房墙角还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但这会由不得她不深想。
他们家这位小侯爷素来爱美人,尤其这月氏也算得上貌若天仙,当初把人抢来府上时都没忍住,如今新婚燕尔,面对这样绝色的妻子,小侯爷莫非还如素了不成,方才她可是亲眼见到小侯爷踏进月氏的院子,这会子里头一点动静也没。
盖着被子纯睡觉?
莫姑姑有些不信,但这种事儿也不能凭着这一次半次的就随口胡说,再则,盖着被子纯睡觉也不是不行啊。
这般想着,莫姑姑便想先离开,多来个几回才好下定论,如果回回里头都没动静,那才能证实夫人所言非虚,结果蹲得太久了,她刚一站起来,脚上就一麻,身子一歪就嘭的一声倒地上了。
谁!
里头传来一道清晰的厉声呵斥。
莫姑姑顾不得浑身的痛,身子滚了滚一下翻了起来,拖着麻木的腿一瘸一拐的朝院子外头走去,她刚出拱门,侧院的大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盈盈烛火下,露出门口披着外衣,散着乌发正目光灼灼,四处搜寻的月桥。
最终她的目光在莫姑姑摔倒时的地方停留了半晌,那里,散落着周边花团碎裂散落的泥土和几个脚印。
第51章 打上门
宁衡知道家里这些污七糟八的事儿后已经是第三日了,前一个晚上他喝多了就在外头睡下,等第二日酒劲过后才回了宁家,下头的人也没来得及禀告,直到今儿早宁小候正翘着腿在外间里喝着粥,嘴里还嚼着一块热气腾腾的饼子,外头两个路过的洒扫小丫头左看又看,没注意到房里有人,悄悄躲在廊檐下说起了鸢儿之事。
笑声听在宁衡耳里却变成了嘲弄,他夹着饼子的手一顿,啪嗒一声,饼子掉在了桌上发出了声响,外头两个小丫头立刻惊慌失措的看了两眼,接着相顾一看,飞快的溜了。
好半晌,宁衡才转过头,侧头问着正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的月桥:你早知道了?
绿芽正替月桥梳着头发,月桥压了压发鬓,在台子上挑着首饰,闻言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反问:你不知道?
宁衡心里头燃起了怒火。他是不知道,他要是早知道他要早知道,还会让这等连丫头都笑话都事儿发生?
他的行踪,作为妻子难道不是应该一清二楚吗,他知不知道,作为妻子的月桥莫非心里没谱?为何事情都过了一两日了他才知道,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夫君了?
可,对着月桥那一张优美冷傲的侧颜,宁衡那怒气腾腾却没地方发泄,最终只憋着气,狠狠拍了拍方桌,甩了袖子离开了。
他离去后,正梳头的绿芽顿了顿,犹豫的问道:姑娘,小侯爷他
月桥并不在意:不用理他。
又不是她让宁衡出门喝酒的,也不是她让他醉酒夜不归家的,再则,他就算知道了,有什么用?
她把手上几枝钗递给绿芽,问道:什么时辰了,快些给我插上便是,那陈郡主应该快过来了。
是,绿芽福了福礼,主仆俩皆不在提及宁衡。
怒急的宁衡去了大房主院,沿途的下人见他那气势,远远的便施了礼不敢凑上前自讨没趣儿,直到快到了安氏的院子,宁衡才稍稍收敛了怒火,吸了吸气,大步走了进去。
安氏房里的夏秋、夏云两个丫头迎了出来:给小侯爷请安。
宁衡沉着声问着: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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