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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发了话,立马就有仆妇们把鸢姨娘给扶了起来,还回了老夫人一句:回老夫人,这是大房的鸢姨娘呢?
    鸢姨娘?老夫人喃喃念叨:这好好的孩子怎就成这副模样了呢,我记得她长得小小的,怪好看的来着。
    下头的人自有意会的,忙赶着上前说道:谁说不是呢,老夫人还说这鸢姨娘小嘴很甜,想要招她去说说话解解闷呢,这,这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可真真是遭罪了!
    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庄氏也心痛了几口:这样的孩子谁舍得下重手啊,这不是造孽吗?连提都没提一句请大夫的话,庄氏笑模笑样的环顾了四周一下,问道:哟,我们这都来了半会了,这侄儿媳妇人呢?
    人呢?
    别说是庄氏,被她一提起,其余人才反应过来。人呢?
    正在这时,月桥被秦姑从屋里扶了出来,她穿了一袭淡粉色的水裙,柔柔弱弱的,还用手指揉着额头,蹙着眉头,似乎是格外的不舒服。
    祖母怎么来了,孙媳方才胸闷气短的在屋里险些晕倒了,没过来给祖母和爹娘请安,还请见谅。说完,她施施然的行了个礼,而后又靠在了秦姑身上。
    老夫人自持身份不好说什么,而宁公就是被气得差点仰倒了。
    他方才来时还见她好生生的端坐于那案前,怎么这会子便不行了?
    倒是庄氏掩着嘴,呛了两句:我说侄儿媳妇啊,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祖母都来了好一会了你才出来,这莫不是不乐意我们来你这莺歌院不成?
    庄氏可谓是气焰嚣张的过来,谁知等她问了话,月桥那头靠着秦姑更是理都不曾理会她,把庄氏气得够呛,又要出声,却被老夫人衡了一眼,顿时熄了鼓。
    老夫人面上也有几分不悦:你婶子问你话,你这个当晚辈的怎不回?
    月桥微微抬了抬手,看了他们一行人一眼,听话的吐出了一句:哦。
    完了!
    你!老夫人对她这态度险些就要大动肝火,但想到此行的目的却是按捺了下来,只得揭过这茬容后再议,指着被扶到一旁的鸢姨娘身上:那你倒是说说,这鸢姨娘是怎么回事,她在你院子里被打成这样,你有何话要说?
    反倒让月桥诧异得很,她扭头看着对面一旁不语的宁衡:我记得宁家家大势大,规矩甚严才是,莫非这都是以讹传讹?
    胡说!关系宁家名声,宁衡板着脸严肃起来:我宁家最是重规矩,上下左右,礼仪仪态皆是金陵上等,什么以讹传讹,都是什么子虚乌有的话。
    哦。月桥挑了眉眼,移开了眼,转到老夫人跟前:祖母,这鸢姨娘是大房的一个妾室,犯不着让你老出面儿才是,说话间她突然捂着嘴,惊讶起来,上上下下的在老夫人和那鸢姨娘身上打转:莫非,莫非就跟那话本子里说的,这鸢姨娘还是祖母你家的远亲不成?
    是你家的远亲!
    老夫人恨恨的盯着她。这个臭丫头,这是拐弯抹角的挤兑她呢?
    哪能儿呢,这不过是恰好经过这里听到了吵闹了才过来的。老夫人掩了掩嘴。
    哦。月桥拖长了尾音,水盈盈的眼眸在老夫人这稳稳当当、准备齐全的一行人身上略过,轻轻的笑了起来。
    来得好,人越多才越会把这些破事家丑给传出去,看他们以后还有何面目出门!
    行了行了,长辈的事儿哪能由得你这个小辈来过问!老夫人身边的庄氏见她脸色开始泛青,当下不耐烦的朝一边的安氏说道:大嫂,不是我这个弟妹说你,这儿媳妇不懂规矩还是得你亲自教导一番才是,这鸢姨娘本是你们院子的人,她一个做儿媳的,管事儿管到了公婆的院子里,这怕是不对吧?
    就是就是。
    是啊,二夫人说得有理。
    庄氏话落,整个院子里立刻有下人们轻轻议论的声音传扬开了,庄氏得意的撇了一眼月桥,眼里似乎在说:哪怕你百般手段,但在规矩面前依然跟扒了爪子的病猫一般,毫无威胁之力。
    在这样的情形下,安氏也顾不得宁衡的劝阻站了出来:你二婶说得有理,便是这鸢姨娘做得有不好的地方,也应该是为娘的出面儿做主,你若是插上一手,少不得被人议论手太长。
    宁公早就忍耐不住,此时直接一锤定音:既然月氏犯了错,那便罚吧!
    宁衡一下变了脸色:爹,不可!
    月桥的目光在满院子的人脸上一一划过,见宁公和老夫人带来的人都幸灾乐祸的,而那几位主子更是毫无表情,似乎认定了她犯的错。
    唯有被她揍了一顿的人脸色焦急,似乎想要说情?
    月桥心尖颤了颤,随即与宁公对上,云淡风轻的说道:爹今儿是要偏袒这鸢姨娘而要惩罚儿媳了?
    所有人都看着,等着宁公回答,思鸢院那些下人更是焦急不已,而宁公许是被逼了,口气一下就提了几个度:我就是包庇又怎了?
    我就是包庇又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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