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嘴毒得,不仅仅骂了那姑娘,连着淮婶等长辈也一块儿骂了。
余氏当下就不赞同的看着他:小华,慎言。
这淮婶再不是,他总是淮哥的生母,便是看在淮哥的份上,对上淮婶,便只需不理会便是,他一个小辈如此出言不逊倒是会被人诟病的。
虽说,余氏也实在无法苟同淮婶的眼光就是。
小桥娘!淮婶也沉了脸,一双阴沉的脸在几人身上划过,道:你家的孩子还是得管好些了,这小小年纪就目无长辈,长大了还了得,依老婆子所言,还是得学学你家老二,去多读读书,免得说话冲撞了,大家面儿上都难看。
余氏自觉有两分理亏,也没应。
那姑娘也跟着接了口:可不是,伯母说得对,这还是读书好些,才有出头之日,免得整日为了那几个银钱操劳奔波,你家那女儿原本是有这个福的,可惜啊,非得故作清高,呵。
要不怎么打小就有婆子们说她有福呢,原本她还听闻那月家姑娘如花美眷,怕自觉过来争不过,谁料,她压根就还未出手,那前头的挡路石就自己卷铺盖走人了。
可见是个没福的。
余氏等人顿时就沉了脸,余氏在那姑娘脸上打量了下,道:黄员外的闺女这一张嘴也是不错,与淮婶儿子倒是如出一辙,不过姑娘也太未免高看自己了,在这月家村乃至镇上,姑娘家确实财力雄厚,但,出了这镇上,甚至是这渭水府,姑娘可还有何等优势?
第72章 愚妇人
读书确实是好,让那穷苦人家的弟子们得以出人头地,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的美誉不是?
想她月家虽不如那黄员外金银万贯,但也是吃穿不愁,月淮是个读书人,莫非她儿子便不是了?若是月桥还未出嫁,等老二高中,他的亲妹子,这身价比这黄员外的闺女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这些,黄姑娘又如何不知,若不然也不会巴巴的上门做妾了,因为黄家心知肚明,月余煦同月淮都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月家女儿自然不愁嫁,但黄家要找个对他们有帮衬的人家可就难了,对比了这两户人家后,黄家最终定下了月淮家。
因为这月余煦家,做生意本就有一手,就算没有他们帮衬假以时日也得起来,弱点太少;而淮家那头,稍稍一打听,就能把他家的人给打听得一清二楚。
家有愚妇,最是好拿捏。
黄姑娘脸色不自然的转过身:至少比你女儿有优势,我好歹订亲了,而她一个退了亲的人
哪怕月家真出了个举人又如何,退了亲的女人,时人总会有所顾忌,若不然她也不会公然的嘲讽起那位让她心里嫉妒的女子。
你!余氏本见她一个年轻姑娘,不想同她在计较,谁料这姑娘竟然不依不饶了。
只不等她开口,在月余煦的示意下,早就憋不住的月小弟脸一唬,冷哼出声:我姐姐就算退了亲又如何,我姐姐貌美如花,世上少有,便是退了亲也多得是人来提亲,就你这刻薄的面相,尖酸的嘴还议论起我姐姐来了,谁给你的脸?
在猪肉摊上收钱管账的月小弟这会把平日里妇人们吵架的架势都拿出来了,耳濡目染下,说话给溜一样,噼里啪啦不带停顿的。
黄姑娘气得一个劲的指着他说不出话,脸蛋涨得通红,那随着她的小丫头忙给她揉着胸,轻声在耳安慰着,好半晌,那黄姑娘才梗着脖子道: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嘴这般毒损,我倒是要好生瞧一瞧,你那位貌美如花的姐姐最后能挑到怎样一位好夫婿?
竟敢骂她尖酸刻薄,这臭小子他记住了,等她有朝一日成了人上人,再来好生教训教训这些人,到那时,她看他们还如何嘴皮子硬。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月小弟见余氏和月余煦都没反对,便把月桥已经嫁人成亲的消息说了出来:真可惜,你以后是瞧不见了,不过若是等你某日成了那人人艳羡的大官夫人后,许是能见上我姐姐一面,到时候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得请我姐姐好生和你说说话才是。
噗呲一声,黄姑娘突然笑出了声儿,乐不可枝的:还往日的情分,你以为你姐姐是嫁给了皇亲国戚吗?
淮婶也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们一眼,叹道:小桥娘啊,我知道你们家一向要强,不过这就算再是要强,也不能大白日的做这样的梦吧?
人家那是那起子人,往前修了数代,不知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投得这一个好胎,生来吃喝不愁,奴仆成群,手握重权,哪里是他们能肖想的,便是她淮婶这个村头的妇人也知晓何为门不当户不对,这中间差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至少也是此生都难以逾越的了。
我看你们家才在做梦呢?余氏没好气的呛了声儿:咋了,你家儿子没告诉你吗,我家小桥已经嫁人了,在那金陵城里头,夫家是宁国公府,如今那宫里头还有一个皇贵妃,你说是不是皇亲国戚?
淮婶是知道余氏为人的,若说那小的嘴上没把门乱说话她还信,但余氏是个再正经不过的人,又不屑说句谎,难不成是真的不成?
离了他们月淮家,这月桥当真找了个皇亲国戚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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