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期待的眼眸一下暗淡了下来,半张着嘴啊了一声儿,还有些想调戏人但没调戏成功的难为情一般,讪讪的笑着:那既然不是,那不如歇息吧?
月桥点点头,很快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媳妇儿,我这一走就是好几月,你就真的不想着点我?好一会儿,月桥耳边还是传来宁衡闷闷的声音,里头夹带着点不确定,仿佛她只要敢回答不想就要同小孩子一般闹脾气来了。
此刻,外头万籁俱寂,只有打更人的声音偶有透过寒冷的风传将过来,月桥只觉得连胸腔里头都染上了笑意,一声一声的跳动着,整个人都舒坦得很:一点也不想。
哼。宁衡没来得及分辨她话中深意,一下翻了个身软趴趴的爬在她身上,双手透过火光隐隐约约的捧着那张惊人美丽的眼,威胁道:你不想我,我偏生要你想我,日日想,夜夜想才行,否则
月桥听得失笑不已:否则如何?
否则!他一下低了头,把月桥的惊呼给吞进了嘴里。
寒冷的冬日,屋里却暖和得如同到了春日一般,低低的喘息不时伴随着两声娇软的咒骂混合在一块儿,别样的让人耳红心跳,这动静持续了好几刻,在外头鸡打鸣了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屋里又恢复了宁静。
宁衡是悄悄走的。
他走的时候天不过蒙蒙亮,月桥睡得正香甜,被窝里暖呼呼的,让人脑子都惫懒了起来,但他好歹能分得清轻重,哪怕如今软香暖玉在怀,触之可碰,但他还是压下了脑子里不断翻涌的旖念,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好了衣衫,又坐在床沿看了那如花娇颜好一会儿才念念不舍的出了门。
宁全儿见他出来,弯了腰,小声的同他道: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宁衡点点头,突然长叹一声,迈着步子大步而去:走吧。
是。
宁全儿随即跟了上去。
待天色逐渐开始发亮,莺歌院里开始有下人们开始走动起来,月桥居住的侧院里,婢女们走动间都是轻手轻脚的,远远的离了门口才开始洒扫起来,偏生在此时,大房主院的怀玉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婆子拦住了阻止她们的下人,扬高了声音,大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大夫人让奴来瞧瞧莺歌院的情形,果然跟大夫人预料的一样,都这时候了,院子里还惫懒着,你们不知道小爷待会儿要去西贺上任吗?一个个的都不知道长点心。
这话也不知道是骂眼前的下人还是骂还关着房门没动静的主子。但恰好让赶来伺候月桥梳洗的绿芽听见,当下就冷哼了一声:我说是哪只在叫唤呢,原来是大夫人跟前儿的怀玉姐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怀玉这回可是奉了大夫人的信儿,务必要好生教训教训莺歌院这些懒惰的东西,尤其大夫人心疼小爷,这又是小爷第一回受陛下赏赐去上任,自然马虎不得,一见绿芽这臭丫头还敢拐弯抹角的骂自己,一双柳眉顿时就不善起来。
怀玉姐姐可是耳朵不好使,我这话只怕这满院子都听见了,偏生怀玉姐姐还装糊涂。绿芽毫不客气的回了过去,眼里也是怒火腾腾。
莺歌院里的下人们听她这话,心里也是高兴得很,抿着唇低低的笑了起来。这笑传进怀玉耳里,就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一般,只见她朝身后的两婆子挥了挥手,满是恶意的说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给我抓起来,待会交由大夫人发落。
怀玉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待会把这丫头的罪证落实,那少夫人也免不了要落得个监管不力,纵容奴婢没规没矩的训斥,待小爷去了西贺,没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大夫人再想收拾她,不过就是筹谋筹谋的事儿。
两个婆子得了令,尖嘴猴腮的脸桀桀怪笑了两声儿,大步往绿芽走去,她们身体壮实,身量肥厚,寻常三四个丫头也奈不何她们其中一个,而绿芽身量偏瘦,模样还是个小丫头的样子,落在这二人手中,怎可能挣得脱?
莺歌院的婢女们顿时担忧起来,眼看着那两个婆子一人伸出一只手就要抓住跟小鸡仔似的绿芽,绿芽却不屑的笑了声,两手不过是轻轻你推,再使了点力往前一送,两个婆子顿时身形不稳的倒在地上,哀声呼救起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那么大力气。怀玉惊恐的望着她,拔腿就想走,尤其看到绿芽根本就不回她的话只露出和两个婆子一般的笑时,心里更是后怕不已,好在她还记得大夫人的命令,强忍着身子的战战兢兢,道:我,我告诉你,伤了大房的人,你小心被大夫人责罚。
我呸。绿芽不屑的从她身上撇过,又在地上两个因为太过肥厚根本爬不起来的人身上扫过,在莺歌院众婢女们发亮的眼里摆了摆手:都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待婢女们都散了开,她连理都没理怀玉几人,顿时轻轻推开门,入了内室,远远一看那床上只有月桥睡得正香甜,顿时松了口气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姑娘姑娘
嗯。月桥从鼻头处哼唧了一声,随即又翻了个身,脸颊在被子上蹭了好一会儿,连眼都没睁便问了出来: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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