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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谈间,绿芽带着宁全儿走了进来,他手里头捧着一盘东西,上头盖着绸缎,给他们请了安:启禀爷、夫人,这是工部送来的官服。
    宁衡看了一眼便摆了摆手:搁着吧。
    是。宁全儿便把官服交给了绿芽,施了礼出门侯着了,倒是月桥饶有兴趣的在那官府上打量了几眼:倒是赶得紧,明儿你便去任职了,提早就给送了过来。
    宁衡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隐隐有两分讥讽,又很快隐了下去,重新跟她谈了起来:也就这么回事吧,提到从五品什么的爷不在乎,不过分去那□□营倒是合我的口味儿。
    饭后,宁衡果然去了养鸡的园子捉鸡,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回捉鸡他没有再胡乱的扑来扑去,惹得公鸡母鸡们满天的到处飞,他选了一处少的,一只一只的赶,一只一只的捉,瞧着比上回轻松,但捉了一篓子鸡出来,身上也难闻得紧,头上衣衫上到处都沾着鸡反扑的毛。
    月桥早就在一旁笑了起来,随行的下人们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小侯爷狼狈的一幕,整个园子回荡着少夫人清脆的笑声、和着那鸡的叫声,下人们死死的抿着嘴垂着头不敢发出声音。
    少夫人敢当个趣儿乐,他们可不敢笑,虽说这场面也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就是了。可,这世上又有哪个男子跟他们爷一般,长身玉立,眉目俊郎,又权势庞大却甘愿丑化自己伴着难堪逗一女子开颜大笑呢?
    行了,这些够啊姐吃上不少时候了。宁衡从园子里出来,拍着手说道,挥着手让一旁侯着的下人赶紧送进宫,末了见他媳妇还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有几分无奈,更多的则是担忧:你小心点,肚子里还揣着咱们孩子呢,别这般用力笑。
    他都怕这一个不小心,孩子给笑没了,到时候他就该哭了。
    他刚动了动手,又想着自己这一身的味儿,只得在原地站定,吩咐起了绿芽:把少夫人扶回房里去,赶紧让人备着水给夫人喝喝,不能再笑了。
    哪有你说得这样严重。月桥鼓着脸,到底不敢太过放肆的大笑,就着绿芽的手直起了身子,一对上宁衡一身又忍不住想笑,只得赶起了人:你快去洗洗吧,这乱糟糟的看得我又忍不住了。
    你啊。宁衡不敢放重话,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儿,给绿芽使了使眼色,让她好生照顾着少夫人,也不在碍眼,转身回院子去了。
    没了笑料,月桥等人只在园中站了一会儿就准备回去了,刚往回走,宁全儿又跑了过来,把宁衡方才的吩咐又说了一次:少夫人,小爷说这些鸡左右捉了出来,不如给月家也送些过去?
    月桥脚步没停,只道:早送了,等他记得了那得猴年马月?
    宁全儿不敢搭话,直嘿嘿直笑。
    回了侧院,月桥主仆一进门就听见内室里传来的水流声儿,还有若隐若现的热气从里头传来,月桥朝守在门口的丫头问道:小爷没回主院?
    两个丫头一人一个手里捧着衣衫鞋袜,当即便有个丫头回道:回少夫人,小爷一回来便直奔了侧院,只让奴婢二人领了衣衫守在门口侯着。
    月桥闻言,嘴角浅浅的勾起了一抹笑,见丫头们被拦在外头,心里倒是暗喜,还道宁衡识趣,她摆了摆手,道:把东西搁下,都下去吧。
    丫头们很快便反应过来,轻轻搁了东西,又微微施了礼,便鱼贯而出了,最后走的是绿芽,她浅笑着福礼:奴也告退。
    月桥脸上顿时染上一抹羞色,染着点点绯红,却让她整个身子都热起来了一般,没好气儿的嘀咕:好个连主子都敢笑话的丫头。话落,她却是舔了舔突然有些干涩的嘴角,从一旁的台上拿了一罐子翠绿色的玉盒子,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走了进去。
    不是第一回跟宁衡在浴池里见,却无端的让她口干舌燥,明明,明明上一回她还给他擦药来着,当初也没这心慌慌的感觉不是,月桥没想通,只当是自己脸皮薄,方才被丫头暗里的笑意给弄得不好意思罢了。
    这会儿,她压了压心底突然冒出来的旖念,在缭绕的热气里一眼就见到了那个靠在池子边儿上闭目眼神的人,缓缓走了过去,而听着这细微的动静儿,假寐的宁衡却是微微一笑,在人靠着他的时候反手握着了那纤细的手腕,旋即转了个身。
    媳妇儿,我就知道是你。
    月桥的眉梢被这雾气缭绕得有些湿润,嗔他的那一眼更是水盈盈的柔情万种:万一进来的是某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呢?此如什么简姨娘?
    宁衡心一紧,随后又哭笑不得:别胡思乱想。
    他把她手中那罐翠绿色的玉盒子接了下来,待瞧清楚后不由一顿,脸色有些复杂,更有些委屈:媳妇儿,这玉瓶里儿装的是何你可知?
    自然知道,不就是一些强身健体的药膏吗?
    得了她自然而然的回答,宁衡更是苦笑连连,撑着身子与她平视,口中说道:自古强身健体的药膏多是滋补的药材研磨而成,对我来说,补多了怕是不好宣泄才是。
    月桥是好一会儿才弄懂了他话中含义,顿时一张脸红得滴血,她好半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可以去演武场多练练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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