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满心欢喜,想得夜里辗转难眠。
淮哥,月桥不知该如何开口,按理说他们之间的缘早在两年多前说开后就断得一干二净,从此她为人妇,他已娶亲,这些少时的爱慕终究如镜花水月一般从他们身边流走,当年迈时回想起来,不过是在心田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她没想到,月淮竟然如今还不曾忘。
一时间,她的心里复杂莫测,其中滋味儿只有自知。
你不必为难,月淮转过了身,在月色的衬托下,他的面容如玉,却又带着从前不曾有过的稳重,眉宇之间稍稍带着两分愁绪,弯着嘴笑了笑:不管如何,咱们之间总是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他虽说的轻松简单,但月桥又岂能当做真的只有长大的情分看他?
反倒月淮在认真打量了她后,目光落在她手中握着的刀刃上,似乎带着怀念:小桥一直是个利落的人,如今也依然如此,我倒是自愧不如。
说完,他自嘲了一声儿,敛起了所有的过往,认真的同她说道:我知道你来寻我是为何,陛下所中的毒确实是由温家提供给太后的,你是想让我替你拿解药?
月桥的来意他早已了如指掌,只得点了点头。
月淮沉默了半晌,没有同她说什么为何要替你拿你又如何报答我等等调侃言论,见她目光含着期盼,心里不是没有挣扎,最后只化作莫可奈何:我尽力一试吧。
听他应了下来,月桥顿时松了口气:多谢你了。
月淮抬手打断了她:我也只是尽力一试罢了,毕竟是给陛下下毒,温家又岂会留下这么一个把柄在身上,你你也莫要抱太大希望才是。
月桥自是知道,只心里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微微点点头:我知道的。
若是没有解药,那也只能说是命中如此了。
而她,也尽力了。
走吧,事不宜迟。
月淮走在前头,月桥忙跟了上去。
在这样焦急的时候,温家子弟带着的贼人已经到了皇宫下头,宁衡等人前脚入了宫门,后脚宫门一关,早早埋伏在城楼上的禁卫军便拿出了连弩朝着下头一顿狂射,倒是让温家带来的人一时死伤无数。
快,抬撞木来撞开宫门!
盾牌盾牌!
乌怏怏的人群上头,一道道盾牌被高高举着,护着撞门的人,须臾,宫门破开,被一直打得抽手不及的温家军怒火沸腾,领头的温家子弟举着刀刃,狂怒的吼着:冲,冲进去!
后头的军士跟着喊道:冲啊!
只是他们冲进去才知,先前的宫门里头早就空无一人,冲在庄严肃穆的宫道上时,两侧突然响起了声音。
温家王八,看爷这里!
温家王八蛋,看爷这里!
城墙两侧,宁衡带着三百号人兵分两路,埋伏在温家军进入的路上,一群纨绔子弟猖狂的冲着他们大喊大叫,为首的温家子弟抬头一看,还来不及对着宁衡等人咬牙切齿,只在见到墙上一排的木桶时,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好,快盾牌!
墙头以宁衡为首的公子哥们嘿嘿直笑:
晚了!
你们这群龟孙子的,爷爷何时被撵得这样狼狈过,今儿就给你们开开荤!
宁衡大手一挥:开始,倒!
他的话落,墙上的木桶顿时被推了下来,下头的温家军没有全部躲过,不少人被木桶里倒出来的污垢淋了一身,浑身都臭烘烘的,这还不算,正当打头的温家子弟恨着牙招人跟着时,被淋中的军士们突然摇摇欲坠,一下倒在了地上。
这,这真不是小打小闹的恶作剧?
温大!爷对你好吧!宁衡还在城墙上问了一句,得意的模样别提多让人恨了。
宁衡!马上的温家嫡孙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放起了狠话:爷等着看你求饶的时候!走!
人一走,一群人就围在了宁衡身边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与禁卫军汇合!没了温大,宁衡一张脸就淡了下来。
温大在损失了这么多人以后还能放狠话,并非无的放矢,温家荣耀了两朝,隐藏的人定然不止是这明面儿上的三千人,为了对抗温太后等人,禁卫军都不敢全军过来支援他们打温家一个措手不及,就怕绣春宫的坤帝和贵妃遭了殃,而在城外驻扎的那三万人,属于皇帝的私兵,只有皇帝手信才能调动,陈珍如今还没即位,三万兵士根本就不买账。
要不然,温家哪里来的胆子敢逼宫!
他们到时,禁卫军正与温家军打得如火如荼。
远远望去,温家军的人又多出了不少。禁卫军们不止与温家军对峙着,还分了不少在房顶四处,手拿着连弩,替下头的禁卫军开着路。
宁衡等人紧随其后,他们正面跟有经验的军士对冲定然不行,只得藏在别人够不到的地方使劲的下阴招,什么阴险投什么,一时两方倒是打得难分难舍。
温家军身后,温家一脉的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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