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温平焦急道:那个叫朝英的小子非要见您,我废了不少口舌说尽了好话才将他劝回去,但还是嘱咐我一定要替他传话才肯离去
容辞瞥了瞥嘴:什么事?
说是侯爷有急事,让您不得耽误尽快回府。
容辞这些天担心圆圆都担心的夜不能寐了,现在听到侯府的消息只觉得烦躁且不耐烦,一点儿也不想理这些人特别是顾宗霖。
温平继续说:我当时说您身体不适不能见人,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下人们我能挡的住,万一顾侯亲自来了呢,我们想拦也拦不住啊。
他劝道:不然就回去看看,万一真有急事呢,说句实在话,您也不用怕他能怎么样了。
容辞其实不是怕他,而是不想见他这个人。
李嬷嬷在旁边听到这里,在容辞耳边说:姑娘,您的官籍还没消,不如趁这次
容辞这才想起现在顾家出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初顾宗霖答应的事还没办完自己却已经把那边忘得差不多了
主要是这年头官籍不怎么重要,只要是拜了天地,即使没有在官府备案也是真夫妻,还有的两个人和离了好多年,各自婚嫁之后也没消籍,所以这东西可有可无,并不碍什么事,只是证明过这两人曾经做过夫妻罢了。
虽说如此,要是把这最后一件事办完能免后顾之忧就再好不过了。
*
算起来,顾宗霖和容辞已经有近三年没有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还起了争执,算是不欢而散,现在两人相对而坐,空气里弥漫的都是满满的尴尬。
顾宗霖的样子并没有变多少,但容辞已经从少女蜕变成了成熟女子的模样。
她比顾宗霖上一世的印象中高了一些,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身材,看起来虽纤细但不羸弱,面上眼里也不是当初柔顺软弱、委曲求全的卑微神态。她相当冷淡,低垂着眼睛水眸半掩,整个人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顾宗霖对她的这种态度还很疑惑,因为他对容辞的印象,除了圆房那次,一直觉得她是一个百依百顺体贴温婉的女子,遇事总是习惯退一步,从不与人起争执,作为她的丈夫总是省心的,若不是那次的事,其实顾宗霖已经默认自己是愿意与这个女子相伴一生的。
可现在,他已经知道她的性格与态度会发生这样大变化的原因了
侯爷既然有急事,又因何这般沉默?不若趁早说出来,省了彼此的麻烦不好么?
到底是容辞先开了口,她不想在顾府浪费时间,因此不像顾宗霖这么这么沉得住气。
顾宗霖一开始没答话,像是思虑了一会儿才开口:全家都已经除服了,没有女主人操持,凡事都有不便
容辞闻言惊讶的抬头:您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事儿吗?难道还要我提醒您我们已经和离了么?
和离这两个字她故意说的抑扬顿挫,绝不会被忽略。
顾宗霖骤然绷紧下颚,好半天才压着声音道:我也说过,你表面上仍然是龚毅侯夫人,这是你应尽的责任。
容辞几乎要被气笑了: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当初我们说的只是不公布和离的消息,可没说我仍要以这种假身份抛头露面吧?不主动说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不代表就要让所有人见到我们的关系仍然如初。
顾宗霖不像两人翻脸时一样对容辞充满不满,而是平静底下有种异样的压抑,他的语气也不强硬,但就是很固执的在要求:只是随我出门一趟罢了,并不需要你多费力气。
容辞看了他半晌,突然问道:知琴哪儿去了?
顾宗霖顿了一下,发卖了。
容辞这便知道了,她冷冷的一笑,满是讽刺的意味:原来是知道冤枉了人,这才又来这一套,真是招式总也不显老,可你明知不管用,为何又要白费力气呢?
上一世容辞流产之后没多久,知琴就成了顾宗霖的通房丫头,接着她很快怀孕生育了长子,又成了府中唯一的姨娘,顾宗霖可能是为了后继有人才纳的她,因此直到孩子出生,他也不打算再要其他人,知琴仍是后院里唯一的女人,很是风光得意了一段时间。
容辞那时在静本院中过着平静又有些无聊的日子,某一天突然听说知琴突然被关了起来,她为顾宗霖生的长子也骤然失宠,挪到了城外的庄子上,俨然就是一副恨不得从没生过这孩子的态度。
容辞那时虽不知道是谁抖搂出来的,可也能隐约猜到知琴是因为什么事失的宠,又过了一段日子,顾宗霖主动来见了她一次,他生来高傲,自然不会为此事道歉,他都说到任何相关的事情,甚至也没提起两人那个未出世就失去了的孩子,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她要是愿意,可以搬回三省院去。
说实话,容辞就是要饿死了也不想去吃他那一口嗟来之食,那话听到耳朵里屈辱感持续了好多年都没有消散,所以她后来后悔过许多事不该在万安山赌气跑出去,不该嫁给顾宗霖,不该因为愧疚装贤惠,甚至不该往书房里送哪一碗鸡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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