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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怀章手下的力气慢慢加重,在容辞还没能完全明白过来时,就带着她翻了个身,两人上下位置对调。
    既然如此......我们再来一回好不好?他声音平静的商量。
    唔
    *
    我们是没有要请安的长辈,但是宫妃女官们却要来朝贺呀。
    容辞一边在敛青等人的服侍下穿着外衣,一边带着焦急道:现在都辰末了,她们还不定怎么笑话我呢他倒是早早就一甩袖子去处理朝政去了,也不叫醒我。
    宫人们听了这抱怨都忍不住闷头忍笑,彩月知道自己伺候的晚,必然比不得容辞从家里带来的丫鬟亲近,此时也不去抢活儿,只在一旁帮着递个簪子什么的,陛下那是心疼您辛苦,这才不许我们打扰的况且各宫主子与您尊卑有别,她们哪里敢非议中宫呢。
    平日里容辞见到谢怀章的妃子并没觉得有什么,可这次是第一次以中宫主母的身份与接受妃妾的请安,意义不同,自然要格外重视些,可早上被谢怀章按着闹了一通,腰都酸痛了才算完事,自然累的又睡了一觉,谁知谢怀章特意吩咐了宫人不许吵醒她,以至于等容辞醒了的时候,众妃们已经在正殿中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容辞也无法,只等硬着头皮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了正殿,像是皇后起的晚了是理所应当似的,不露一丝心虚的在这些女人眼神各异的注视中坐到了主位上。
    如彩月所说,这立政殿中所有的人都是谢怀章悉心挑出来伺候皇后的,各个都既有衷心又有七窍玲珑心,有他们在一旁看着,这些宫妃等就等了,也不敢私下里议论些什么。
    等新后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她们便在尚仪的指引下站起身,看着容辞端坐在主位上,她们便心情复杂的行了大礼,跪伏在地上,额头触地:
    臣妾等见过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长乐无极
    容辞也不想与她们为难,马上就叫了起:都起来吧。
    等众人站起来又道:不必多礼,你们坐下便是。
    女人们都默默坐下,她们心里五味杂陈,想什么的都有,毕竟数月之前还在向她们行礼的臣下之妻,今天就成了正宫皇后,她们夫君名正言顺的正妻,要伺候一辈子的女主人,这换谁谁都得郁闷几天。
    况且这个女主人不只身份比她们高,连年纪也比她们轻宫妃中年纪最小的便是郑嫔,她都比容辞大了五岁,而年龄最大的德妃比谢怀章还要年长两岁,今年三十有四这样的年龄差距代表着若是她没被纳入东宫,而是随意嫁了一个人,成亲再早一些,孩子都又有可能和容辞一般大了。
    对着这么年轻的主母,任谁都会有一点不甘的感觉
    连容辞将心比心,都觉得换了自己,很可能也会觉得意难平。
    在这样的心情驱使下,容辞的态度就更加温和,当即吩咐让换了新茶来给她们添上。
    德妃一直是众妃中顶头儿的人,她见没人说话,握着茶杯沉吟了片刻,最先开了口:臣妾们早就盼着能再有新姐妹姐妹再进宫来作伴,这些日子一直在等您嫁进来,有了中宫的主子,我们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这话打破了沉默,识时务者为俊杰,戴嫔连忙抛开了那一点别扭,接茬道:是啊,这宫里人少,大家住的又远些,平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您来了,臣妾都高兴的很。
    容辞喝了一口茶,随即点头道:本宫年轻没经验,若论资历怕是都要叫各位一声姐姐,若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这可不敢当,戴嫔道:我们其实也什么都不懂,宫里的事都是德妃做主,她懂得才多呢。
    这话说的,是不是夸奖都未可知,德妃的脸颊皆不可查的抽了抽,随即缓缓伸出手,身后的宫女见状便将手中的托盘递上来。
    娘娘,前些年后宫无主,都是臣妾代为主事。德妃说话时语气已经尽量显得真诚了,可是紧绷的面皮还是多少暴露了一些她心里的想法:名不正言不顺的,今天就物归原主罢。
    容辞挑了挑眉,也不推辞,示意彩月接过来,陛下曾说过你是个稳妥的人,一直将宫务管的不错,我是头一遭儿做这个,一定有需要你指教的地方,可千万不要推辞。
    德妃听见皇帝曾在背后夸奖过自己时是有一瞬间高兴的,但是还没等那激动存在多长时间,就先凉了下来他是那种会夸女人的人么?处理宫务这种事在皇帝眼中就是职责所在,办好了理所应当,办不好就是德不配位,从没听说过他能因为这个称赞别人。
    皇后只是随口说的客套话。
    德妃简直从没这么清醒过,她没为所谓皇帝的夸奖冲昏了头脑,反而反射性的就想到了皇后能随意说出这种话所代表的含义。
    这说明陛下与她是真的亲近,亲近到她能随着性子来,就像普通的妻子与外人说话时随口提到自己的夫君,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话当作他的话来提高分量,不需顾及任何避讳。
    呵,外人。
    德妃想的太多了,以至于脸色都一时没有控制住变得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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