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蛛丝马迹,或许你以为你掩藏的很好,可你别忘了,只要本王想查,总能揪出你来。”
贺谦说完,他身旁的侍卫上前,一把扯住了麻吏的头发,紧接着,就撕下了他的人皮面具,果然,是麻吏没错。麻吏身材瘦小,刻意装扮一下,还真的很像沈氏,加上他皮肤白,声音也细,扮起来,还真的很像女人。
“麻吏?你?!”王嬷嬷惊讶的指向她。
“很惊讶吗?老女人,自打你让沈姐姐去接待草原人开始,我就想杀了你!可惜没找到机会,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说这么多废话!”
王嬷嬷震惊不已。
“说吧,你是怎么杀的刘氏,又是怎么,得来的药?”
“那药么……自然是陪那些恶心的草原人得来的,我才没有老女人那么麻烦,本想直接送刘氏上西天,没想到无意中发现这个蠢人也要买药,还买了假药,那我不如将计就计,还能借刀杀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所以,你就暗中换了香炉的药?”韶卓问。
麻吏看了眼贺谦,笑了笑:“我没能得手,否则也不必费劲去牢狱里杀人,这换药的……自然是殿下自导自演了。”
韶卓看向贺谦,此刻她已经明白,贺谦应该是提前换了香炉里的药,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这悦曲楼有人会因为今日这场戏紧张,谁就最有嫌疑。
麻吏笑容逐渐消失:“沈姐姐……我可以来陪你了……”
韶卓发觉不对,立马喊道:“小心他手!”
贺谦身边的暗卫反应自然更快,立马就拦住了想自尽的麻吏,他右手袖子里掉下来几枚毒针,看来是随身携带。
“沈氏的案子还没交代,你以为你能这么快死?”贺谦语气冷漠,提到沈氏之案,麻吏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扭曲,恶毒的看向贺谦。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贺谦根本不跟他废话,而是命人打开了刘氏的房间,一进去,韶卓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窗子?!根本不是那天瞧见的!”
“没错。”
那日,说对面窗子是刘氏房间的,正是麻吏,当时韶卓就觉得有些奇怪,若是不合的两个人,怎么会允许窗子相对,那岂不是每日打开窗子,都要看到讨厌的人。
“本王想,那间房,其实是你的,对吗?”
麻吏不说话,算是默认。
“沈姐姐……沈姐姐……”他嘴里一直念叨。
至此,悦曲楼有的姑娘们也终于回忆起了平日里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麻吏是主动去五楼的,平日里他虽然对别的姑娘也唯命是从,可对沈氏,却是格外的上心。起初,以为这个小厮只是为了攀高枝,可如今看来……
“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贺谦说完,看了下身后的暗五,暗五点头,上前道。
“那就由属下代劳,将沈氏的案子,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麻吏,原名不详,十五岁进入悦曲楼后,便心仪沈氏,一直跟在沈氏身后,沈氏和李家人定亲之后,想必你心中不甘,却也没生出什么歪念头,毕竟你知道自己的身份,永远无法和沈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后来,李郎君悔婚,还骗走了沈氏的所有银子,你一心想为沈氏报仇,却无奈一直找不到机会。”
听到这里,韶卓突然想到在案宗里,李郎提到过自从半年前就似乎总是被人跟踪一事,只是那时候都觉得他在给自己找理由推脱,谁也没放在心上。
看来,跟踪他的,也是麻吏。
“可沈氏一直忘不了李郎君,还三番四次去求他,有一次,李郎君对沈氏出言侮辱,沈氏却丝毫没有还击,依然默默的爱着李郎君,于是,你的恨意便从那时候开始了。”
暗五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荷包:“这是沈氏死后在暗柜里发现的,我想,应该是凶手清理现场时的遗漏,你应该也没想到,沈氏会将它藏了起来,对吧?”
麻吏看见那个荷包,脸色变了。
暗五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个荷包,里面装的,全是和李郎君的来往暗信。
暗五只念了其中一部分,里面大概是说,李郎君之所以抛弃沈氏全是受了家中压力,但他自己本人依然深爱沈氏,无奈,才用这样的方法同沈氏互相诉说相思之苦。
在场的人都明白了,这信,肯定不是李郎君亲手所写。
应该是麻吏可以模仿了李郎君的笔迹,冒充李郎君为之。
“你沉溺与同沈氏的暗信私语,渐渐的,你真的想取而代之,你的易容术应该是在戏班子里学的吧?你想杀李郎君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甚至开始强身健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实行你的计划,可惜……就在这时候,你发现了王嬷嬷想让沈氏去接客的计划。”
“你感到愤怒,感到吃惊,更感到慌张,你决不允许自己心爱之人被玷污,于是,你想了一个法子,那便是给王嬷嬷启发,找一个形貌相仿的女子,冒充沈氏,而别人你不放心,于是,你便自己行动了。”
王嬷嬷经过提醒才想起,原来她当初想到这个法子,还真是麻吏无意说了句西城青楼也有老鸨这样干,那达官贵人看上的女子不是处子,于是老鸨便找了个黄花闺女在那女子出阁之夜掉了包,次日那贵人瞧见落红极其开心,当场便出了一百两黄金替那女子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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