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卓正在无声大笑,说出来,也没有这么难嘛。
“那殿下慢走。”
贺谦出了房门之后,神色有一丝古怪,看到韶卓院子里那些丫鬟时,神色更加古怪了。
“殿下?”阿元见他立在门下不动,上去唤了一声。
“你们郎君,平时待你们如何?”
阿元被这话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郎待我们自然是极好的,仿佛亲人一般。”
贺谦心里似乎有根小芽在悄悄破土,他转身离开,走的很快。
刘太医正在厅堂和陈夫人喝茶,就见昭王从远处大步走来,陈夫人心中一紧,不知自家惹事精说了什么。
“今日叨扰了,本王还是要事,先走了,祝愿令郎早日康复。”贺谦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带着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刘太医又走了。
陈夫人一路维持着笑意,等人出了大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刘太医此刻却感觉被耍,可偏偏耍他这人,他也得罪不起。
贺谦咳嗽了一声:“你同本王回王府,本王有非常重要的问题问你。”
……
大年初三,刘太医被昭王殿下专程请去给小少君把脉,随后又回昭王府整整汇报了一个时辰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段长舟的耳朵里。
他有些惊讶,是发自内心的惊讶。
或许是那个荒诞的念头得到了印证,段长舟将笔放下,在桌案前思索了一刻钟。
“大人,这花灯怎么还在,要小的丢了吗?”
段长舟被手下人的话语打断了思绪,他抬头,见是那日在河边,侍卫随手捡来的那盏灯,他见着那灯,也想起了那日河对岸的那匆匆一瞥。
“拿过来。”
鬼使神差的,段长舟将那花灯拿了过来。
花灯写的愿望很朴素:“惟愿阿耶此去,一切平安。”
只是平常的一个心愿,段长舟左右瞧了瞧那字迹,却感到了一丝熟悉。
“来人。”
“属下在。”
“把小少君前两日写的折子拿过来!”
那侍郎自然遵命,很快,韶卓在京兆府内的文书草稿,全都送来了。
段长舟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身边的侍郎提醒他:“大人?”
这才回过神来。
嘴边漫开一丝笑意,那笑不虚不假,像是发自内心。
那侍郎或许也没见过这样的大人,笑着问:“这花灯,有什么妙处?”
妙处?
当真是妙极了。
段长舟做事一向谨慎,他虽有了七成的把握,却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去宫里打探一下,除夕那晚,小少君是何时离席。再有,让鹰探去查查景宁十年的年志。”
大人的吩咐都是有道理的,京兆府的侍郎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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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走后,贺谦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两个时辰,刘太医的话不断的出现在他的耳边。
有疾便不能娶妻。
有疾就有疾,他又何尝不是有心病,贺谦觉得自己内心甚至有些阴暗。
一直到天色擦黑,姜富急的都快不行的时候,书房的门这才开了。
“殿下。”
“送些东西去国公府。”
姜富接过贺谦手上的方子,密密麻麻的都是刘太医开的药,姜富这些日子算是看明白了一个道理,殿下对小少君,当真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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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卓本以为他将自己有疾的事告诉了贺谦,那三公主便会很快知道,结果,她又等了两日,不仅没有等来一点消息,还听说贺谦将乱嚼舌头的人都警告了一遍。
这是在帮他隐瞒消息?
韶卓感到一阵眩晕。
罢了罢了,只能靠自己。
于是,经过韶国公府的刻意,小少君身患隐疾的消息很快就在宫里传了开来。
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自然是皇后,皇后的耳目无处不在,尤其是女儿心仪的韶家,这一点韶卓也清楚,有皇后在,三公主那边她无需再操心。
至于景家,相信以景夫人和皇后的关系,也不用她再多做什么了。
于是从年初三到元宵节,韶卓一直都在家里懒懒的“养病。”
而阿元,则会把外头的消息都讲给她听。
三公主那一天回去后,在皇后宫中闹了好大一通,却被皇后教训了一顿,说她没有公主应该有的样子,惹得三公主哭了好久。
这下又知道了这事,皇后直接让三公主死心,这回,三公主是被真的伤着了。
韶卓心中也有不忍,可她没办法,长痛不如短痛,她也不想。
景家那边知道后,倒是无声无息的,景蕊没哭也没闹,至于有没有黯然神伤,这就不知道了。
总之,韶卓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很快便到了十五元宵节。
第21章
正月十五闹元宵,今日也是草原部落朝圣的日子。
韶卓的“病”也应当好了。
陈夫人是拿她没了法子,干脆也称病不见人,韶卓倒是不太在意,换了衣,束了发,就准备朝宫里去了。
今日宫中为招待草原部落,特意在马场外的元门阁楼上设宴,在楼阁上,可对马场内的情况一览无遗,观赏角度极佳。
韶卓到的时候,人还不多。
贺意满足足被皇后关在宫里十几日,今日才得以出来,刚瞧见韶卓,她眼睛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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