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舟此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看着韶卓的背影,方才马球场上的所有事,也同样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阿元。”
韶卓到了换衣间,却没看见阿元的身影。
“这丫头,跑哪去了。”
韶卓嘴上念叨着,却没放在心上,她独自一人换好衣,准备再行返席。
“啧。”韶卓眉头皱了起来。
癸水一向不赶时候,怎得这时偏偏来了。
她蹙起眉头,正巧阿元这时候赶了过来,“阿郎。”
瞧见这一幕,主仆两人立马绷紧了神经,“阿郎稍等。”
韶卓的癸水一向不怎么准时,阿元倒也细心,快到日子的时候就会提前准备,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好了。”
韶卓换好后,松了口气。
“那这些衣服……”
“你悄悄的处理掉,注意千万别引起人的注意。”
“阿郎放心,我这就去。”
韶卓还得返回宴席,便和阿元分开了。
那边,阿元找了个旧包袱包了起来,准备扔掉。
她走出换衣间不久,便被人叫住了。
叫她的人是京兆府的侍卫,因韶卓也在京兆府,故也是见过面的。
“你这是打算去哪?”
阿元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都是一些旧衣服,准备扔掉的。”
“这怎么会有旧衣服?”
“我家阿郎喜洁,在换衣室发现的,也不知哪位贵人不要的,放在那里碍眼,便叫我扔掉了。”
“哦,这样,那你慢些。”
阿元点头,和那侍卫话别后,便加快了脚步。
韶卓回到了宴席之上,圣人见了,很是高兴,“初然和砚知今日表现不错,去,把国库里那对上好的玉石拿过来。”
圣人身边的李公公满脸堆笑:“奴才这就去。”
没一会儿,一对天然无雕琢的玉石便被端来了,这玉一看便不是凡品,即使没有日光的情况下依然熠熠生辉,泛着晶润的光泽,尚未打磨便是如此,若是请上好的艺人雕琢,当是价值连城。
“这是西域使臣进贡来的,朕一直都没想好雕琢什么,正好一对,今日,便分别赐给你们,想刻什么便刻什么,不辜负就是。”
韶卓和贺谦连忙起身,上前谢恩:“谢圣上!”
满座都向他们投去了羡慕的目光,只是皇后和太子的脸色,倒不是那般的好看。
韶卓起身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小腹一阵绞痛,微微的蹙了蹙眉头,她连忙低头,接赏的时候露出这样的神色,会被说成大不敬的。
只能忍着。
只是圣人虽没瞧见,贺谦却瞧见了。
他稍一留意,便发现身旁人的不对劲之处,额角似乎还有些汗意。
他受伤了?
贺谦周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两人接了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韶卓内心一阵哀嚎。
大姨妈毁我。
宫女再次上来斟酒,她是打算一口不沾了,可这回,她神奇的发现,杯中的酒不再是酒,而是变成了酪浆。
韶卓惊讶的偷偷看了看邻座,别人的并没有变。
那个斟酒的宫女,也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韶卓抬头,看见贺谦若无其事的端着酒杯,并无任何多余的表情。
韶卓想不通,但也接受了这份好意,酪浆还是温热的,至少能让她舒服些。
虽然,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结束这场宫宴。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结束。
韶卓立马起身朝外走,刚下了楼阁,就被人拉住了。
贺谦的脸庞映入眼帘。
“殿下?”
“你受伤了。”贺谦用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口气。
韶卓有些错愕:“我没……”
小腹又是一阵绞痛。
行吧,韶卓懂了。
“是有些……不过不是方才受伤的,应该是旧疾犯了。”
旧疾?贺谦眼神落在了她下意识捂住小腹处。
这就是他说的有疾?
“殿下,我可以先走吗?”韶卓实在有些受不住了。
贺谦心情百般复杂,但还是松开了手:“嗯。”
韶卓忍着痛很快转身离去。
贺谦看着他的背影,眉头依然紧锁。
下腹痛……
他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默默跟着韶卓,直到看见他进了韶国公府的大门。
这一路上,贺谦发现他似乎服下了什么东西。
是药吗?
贺谦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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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郎,你回来啦!”是艾芝出来迎的韶卓。
瞧见她脸色不好,艾芝立马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阿郎,这是怎么了?”
韶卓虚弱的摇摇头:“癸水来了,肚子痛。”
艾芝连忙将人扶进去:“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熬点红糖姜茶。”
韶卓点点头,这时她才发现,阿元还没有回来。
等艾芝返回时,韶卓问:“阿元呢?”
艾芝愣了愣,“奴不知道,阿元不是和您一起出宫去了吗?”
韶卓有些奇怪,从她吩咐阿元去扔衣服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按理说,阿元就算没有回去找他,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韶卓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丝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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