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帝,圣人自觉已经没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吃惊,直到亲口从陈夫人嘴中听说了此事,而皇帝身边的那些太监宫女,更?是一?个个的瞠目结舌。
那个熟悉的小少君,竟是女儿?身?!
按理说,欺君之罪是大罪,可陈夫人说的于情于理,又符合当?年发生的一?切征兆,这九五至尊还真是有些愣住了。
“此事,并非小事,朕先查查,夫人先回吧。”
陈夫人拭了拭泪,行礼:“是……臣妇先告退了……”
陈夫人走后,圣上的脸色还是半怀疑半震惊,他吩咐身边的人:“去将十六年前所有的年案、钦天监、还有白鹤观的人都找过来,朕要一?一?审问。”
“是……”
陈夫人从宫中出来后,并没有再去昭王府,行踪容易留下痕迹,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贺谦一?向考虑周全,这些安排,早在?这几日里,都已交代的清清楚楚。
故就算圣人再怎么去查,得到的结果还是只有那一?个。
韶柔是为?了天子安危和国家社稷,不得已才隐瞒了身份。
不出半日,这个消息,已经在?长安城内传遍了。这一?次是由圣上那边得知,千真万确,也没有那些谣言背后的阴谋论,就是国公府的小阿郎,原来,是个小娘子而已。
皇后知道后,碎了一?个茶碗。
贺意满知道后,还恍然在?梦中。
全长安城的百姓知道后,说什么的都有。
而韶柔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肯见人。
陈夫人松了口气,圣上那边等了大半日都没动静,至少说明?这套说辞没有漏馅,接下来的事,便不是她能做主的。
她来到韶卓床前,半开玩笑地道:“逃避也没用了,木已成舟。”
韶柔在?被?窝里扭了扭,以示抗议。
“阿郎一?时还无?法接受呢。”艾芝也笑道。
“该改口了。”陈夫人笑着提醒。
艾芝掩唇:“是,小娘子……”
韶柔受不了了,掀开被?子:“什么小娘子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满屋子的人都笑。
陈夫人发现她脸还很红,上前摸她的脸:“怎么了这是?脸还这么红。”
韶柔表情变得很不自然:“没,没什么,做梦了……”
“噩梦?”
“也不是……”韶柔别扭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个梦……应该不是真的吧。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吧,宫里应该很快就会?来人了,阿娘先去应付一?下。”
陈夫人走后,韶柔终于问了这个问题:“艾芝,我,我六岁那年的中秋宫宴,你去了吗?”
艾芝比韶柔年长两岁,她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去了,我记得,那一?年,您还醉了。”
韶柔呆了。
“然后呢,醉了之后呢?”
“醉了之后……当?时我记得您一?个人在?外面转悠了好久,最后还是阿元找到您的呢。”
韶柔张着嘴,已经说不出话了。
“娘子,您问这个干嘛呀?”
“别唤我娘子了,怪别扭的,后面再说吧。”
艾芝笑着将熬好的药递给她:“是,那您先把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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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闻林一?向是个人来疯,他着急忙慌的从段府跑到了昭王府。
跟活见鬼了一?样。
“砚知!砚知!”
姜富和姜顺都拦不住他。
到了书房,段闻林的表情依然震惊,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八卦。
贺谦正在?书案前写些什么。
“出大事了!你怎么还和没事人一?样!”
贺谦这几日虽然也未出过王府,外面的事却没有一?件是他不知晓的。他头也不抬,任由段闻林表演。
“你还不知道吧,长安城都传遍了!二姑娘不知道,但三公主在?皇后宫中哭了一?通,韶初然,他,他竟然是女儿?身!!!”
段闻林手舞足蹈,堪比见鬼一?样。
“这是真的吗!我现在?就像在?梦里一?样!咱们同窗这么多年,还一?起去拓跋山冬猎,怎么一?直就没发现呢!!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贺谦的笔此时才顿了顿,是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砚知,你听见了吗!”段闻林跑到书案前,见他毫无?反应,准备俯身去看他在?写什么。
谁料,贺谦一?把便将书案前的东西合上了。
“写什么啊,这么神?秘。”
贺谦不说话,段闻林这才发现他一?点?都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贺谦终于掀起眼?皮看来他一?样,仿佛在?说你才看出来。
段闻林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你们这些人太没意思了。”
贺谦准确的把握住了他话里的那个“们”,问道:“还有谁?”
“我大哥啊,我兴致勃勃的跑去京兆府告诉他,谁知道他跟你反应一?样!好像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贺谦心中起疑,眼?里警戒之意明?显。
“这也难怪,我大哥还说我知道消息的太晚了,他在?京兆府嘛,手底下的人多,自然知道的比我早。”
贺谦眼?神?暗了暗,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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