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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应连肝胆欲焚,焦急惶恐,身形晃了两晃,忽然想起了先前和老丈人的密谋,抬眼冲许青振使了个求救的眼色,不料,却被许青振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许青振和汪应连二人,名为岳丈女婿,究其根本,将两人捆绑到一起的也不过是个利字。
    俗话说,利字旁边一把刀。如今东窗事发,见汪应连已是自身难保,许青振心中顿生弃车保帅,壮士断腕之意。
    依着大齐律法,私自铸钱之罪,押于闹市处死,以儆效尤;流通□□之罪,以盗窃罪论处,获刺青之刑,充苦役。
    汪应连多罪并犯,此番乃是死罪难逃,万无可赦了、
    许青振为官多年,浸淫中庸之道,万事以保全自己为先,死罪面前,就算是自己的亲女婿,也只能各扫门前雪了。
    九龙御座上,献庆帝大手一挥,立刻有龙禁尉押解着恩州钱监司监崔广益上殿,
    那崔广益乃是地方小官,本来穷极一生都没有入金銮殿直面天颜的机会,如今却因着祸事哆哆嗦嗦地上了金銮殿,也算是稀里糊涂,阴差阳错。
    崔广益来到御前,将手上一摞恩州钱监的账册交由大太监李忠德,呈到献庆帝面前,又壮着胆子抬眼巡视了一圈,登时眼睛一亮,伸手指着汪应连,高声指认道,他!他就是三番五次来钱监的王兴车王大人!
    他说朝廷吏部特派他来监管恩州铸银一事,卑职身为下官,只有遵从的份儿,万分不敢违抗!卑职一时疏忽,放任此人在钱监偷梁换柱,以铜换银,这才铸成了假银一案!卑职糊涂!卑职冤枉!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方才那些对裴勍的话语存疑的臣子们,也变得深信不疑了,看向汪应连的眼神都变得异样起来。
    司监崔广益为人证,钱监账册为物证,此番人证物证俱在,汪应连也算求锤得锤了。
    汪应连听了这番指控,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第69章 七寸(二)
    只见他面色青白不定,当即俯跪于地下, 冲殿上的献庆帝叩首不断, 皇上明鉴!实情并非如此!皇上莫要被此等小人迷惑!!臣、臣从来没有做过他说的这些事!臣冤枉!
    汪应连满心仓皇, 语无伦次地为自己开脱, 奈何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透出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心虚。
    怪就怪他当时急着攀上许氏这根高枝儿, 急于取得许青振的信任, 听了许青振铸造假银、瞒天过海谋划,竟是鬼迷心窍, 铤而走险, 答应做许青振派往恩州督办假银之事的急先锋是了!这回追根究底, 他都是被许青振利用了, 如今他身陷险境,许青振却狠心避嫌, 竟然连为他开口求情都不曾!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汪应连本就不是懦弱的兔子,而是牙尖嘴利的豺狼。
    只见汪应连双目猩红,面目扭曲, 忽然抬了手,指着一旁垂眸敛目, 扫蔽自珍的许青振, 厉声道, 是他!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吏部侍郎许青振指使我的!他仗着岳父和上峰的身份, 百般逼迫于我!我是屈于其淫威,被迫做下此事的!
    那许青振宦海浮沉多年,乃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方才片刻功夫,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全身而退的说辞,此事见汪应连临阵倒戈,便也不再留情面,面皮上不慌不忙,痛心疾首道,你何出此言!自打皇上为你和飞琼赐婚,我便待你如亲生儿子一般,不料,你竟是背着我做出此等祸害黎民、人神共愤的罪事!如今裴大人和徐大人揭露你的丑恶嘴脸,你竟然还妄图栽赃陷害,拉老夫为你顶罪!?你这人无父无母,无孝无悌的东西!老夫看错了你啊!
    许青振一番推托之词情真意切,说着说着,竟是老泪纵横,一脸寒心地抹起泪来。
    汪应连目眦尽裂,听了他那通颠倒黑白的斥责,心中怒火陡然三丈高,想上前和许青振理论一番,不料却被孔武有力的龙禁尉一把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大太监李忠德面含沉怒,尖声责骂道,放肆!金殿之上,岂容你这罪臣目无天子!来人
    且慢!
    那厢,德平公主穿着一身公主朝服,薛亭晚穿着一袭县主朝服,双双出现在金銮殿门口,提步走上御前,齐齐冲献庆帝行了一礼,高声道,父皇,儿臣臣女有事启奏。
    对于德平公主和薛亭晚的忽然到来,文武百官皆是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裴勍见薛亭晚和德平二人突然出现在此,微微侧首,淡淡看了徐颢一眼,徐颢只摇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道德平意欲何为。
    九龙御座之上,献庆帝不知道德平和薛亭晚二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见两人皆是一身朝服加身,不像是玩闹嬉笑,只抬手道,德平,永嘉,既然是有事启奏,便上前来。
    几个须发皆白的守旧老臣见德平公主和薛亭晚一届女流出现在金銮殿上,皆是面带不悦,一名老臣冷冷一哼,上前道,皇上,自古后宫不得干政
    薛亭晚微微一笑,韩大人此言差矣,臣女区区县主之身,怎能算是后宫之人。
    德平公主一扬秀眉,今日本宫来,也不是要干政而是要为一对母女讨回公道,顺便请各位大人为这对母女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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