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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只是一个异国王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知道,对你了解也不多。可我律琰一向用真心看人,郡主和他们不一样。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和坚守。怀敏,你又有何错?不要因着家人的错责怪自己,更不要质疑我的真心。
    他神色哀哀,口中一字一句却坦坦荡荡,怀敏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后悔自己方才说了那样一段伤人的话,想出口补救一番,又听律琰苦笑,不过才第三次见面,我说这些真心不真心的做什么是我唐突了,还望郡主见谅。
    怀敏双颊微红,咽下了喉头的话,伸手接过了他手中的丝帕,低声道,我没有怪你。
    手中突然一空,律琰微微一愣,顿了顿,方鼓起勇气朝她伸了手,草原的夜晚分外静谧,纵马驰骋方觉心境开阔,烦恼尽消。
    怀敏,你可要随我月下一游?
    筵席上佳肴满铺,浓香馥郁,美酒满列,香欺丹桂。目之所及,有西域葡萄酒,低度的酸甜桂酒,大齐的陈年佳酿,还有塔尔特的醇香烈酒。
    男人们寒暄往来,多喝烈酒,裴勍酒量很好,和一众同僚推杯换盏,面不改色,几乎是千杯不醉。
    薛亭晚被入画服侍着吃了只蟹酿橙,因着螃蟹寒凉,叫宫婢上了一壶黄酒祛寒。宴桌上摆着四五个鎏金酒壶,入画一时不察,竟是误斟了一杯塔尔特的烈酒。这烈酒入口醇厚,如一条火龙,一路烧到胃里去,一大盏喝下去,就算是个壮汉也会醉的不省人事。
    薛亭晚饮了一口,方察觉不对,连忙放下金盏,饮了两三口清茶,才解了喉头的灼烧感。她不知这塔尔特烈酒的威力,一开始神思清明,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不料,没过半柱香的功夫,醉意便汹汹袭来,美人儿浑身无力,腮红气喘,身子软的直往下滑,竟是坐都坐不住。
    裴勍正和几位同僚说话,一转头,看到薛亭晚这般醉醺醺的模样,登时便皱了眉。
    入画自知犯了错,看着自家姑爷的冷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垂首连连告罪。
    怪她做什么?酒是我自己喝的。入画唔你且下去。
    薛亭晚尚存三分神智,含混不清地替入画开脱。话音儿刚落,又是一阵摇摇晃晃地坐不稳,直往裴勍的身上贴。
    明明是一杯就倒的酒量,偏偏挑着最烈的酒喝。
    裴勍叹了口气,倾身抱她在怀中,温声哄着,先叫人扶阿晚回去歇息,可好?
    薛亭晚已经醉成一滩,偏偏还要嘴硬,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呜咽哼唧道:我没醉不回去,要和淳郎呆在一块儿。
    她粉面含羞,湿漉漉的杏眼蒙着一层水雾,纯真眉眼杂糅着不自觉流露出的妩媚,真真是柳弱花娇,撩人心神。
    美人儿撒娇的效力堪比兵临城下,裴勍只得缴械投降,无奈应道,好,好,阿晚没醉,不回去。
    两人你侬我侬,美人儿这般不胜娇羞的模样落入旁人眼中,自然勾的贼心大动。
    美人儿杏眸清澈纯真,身姿纤秾有度,明艳照人,不可方物,大王子律措看的移不开眼,心下暗叹,世上竟然有如此绝色尤物!
    律措望着那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呆愣许久,才回过神儿来,压低了声音,用塔尔特语询问心腹,此女是何人?
    那心腹见律措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道他又起了色心,只得如实道,此乃大齐有名的美人儿永嘉县主,她出身惠景侯府,数月之前刚刚嫁给了裴国公,如今乃是裴国公夫人。
    律措听闻罗敷已有夫,色心登时被浇灭了一半,不悦道,裴国公?可是裴勍?
    正是。
    那心腹苦口婆心劝道,大王子,此人才名远播,雄韬伟略,心思缜密,绝非等闲之辈,今日草原会晤,正是大王子争得储君之位的关键时机,还是莫要惹祸上身的好。
    五年之前,献庆帝和布汗在草原会晤,伴驾的王公大臣之中便有裴勍的身影。
    当时,这个位高权重的臣子不过是十几岁的俊朗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却天纵英才,智谋惊人。当日,两国皇子和裴勍一同在二位君主御前对答,裴勍不仅对答如流,而且策略不凡,就连布汗也忍不住对其夸赞连连。
    时至今日,律措在裴勍面前自惭形秽的心情仍然历历在目,他嫉妒其才能的同时,又深深感到万幸若是裴勍是他的兄弟,他简直没有任何成为储君的可能。
    律措忆起往事,望着不远处薛亭晚被裴勍抱在怀中的身影,重重放下手中的酒盏,心中愈发的不甘心、
    只可惜这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嫁错了人,那裴勍冷的如同一块千年不融的玄冰,想必在闺帷中也不会小意温柔、肆意怜爱!
    那厢,薛楼月神色灰白,形容枯槁,望着薛亭晚和裴勍相依温存的背影,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
    若不是薛亭晚给怀敬和献庆帝送去密信,她怎会被怀敬厌弃,又怎会被献庆帝视为弃女!?
    如今,她对侧妃腹中胎儿下毒,栽赃嫁祸薛亭晚的事情传的人尽皆知,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声名狼藉,被怀敬像犯人一样关押,甚至服下凉药,终生不能孕育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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