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带着好奇的心理,领着杨女官去了穆瀚宇的书房,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有茶杯碎裂的声音。
小猫儿从里面跑了出来,跳进了清雅怀里,一副担惊受怕的委屈模样:
姐姐,主人在发脾气,好怕怕哦。
好了,出去玩吧。清雅安抚了一下小猫儿才将它放下,屏退了杨女官,独自一人进了书房。
见过皇子妃。习漂朝着清雅行礼。穆瀚宇见她进来,摆摆手示意习瞟退下,这才走过来牵着她的手问道:
怎的去了这么久?不说晌午回来陪我吃午膳的吗?
语气之温柔,让清雅差点儿就忽略掉了推开门时感受到的低气压了。
外祖母有些事情说与清雅听,这才晚了些。只是这怎么了?清雅指了指地上碎裂的茶杯,好奇的望着自家相公。
没什么,待会儿与你说。先回房吧,这儿太乱,别伤了你。穆瀚宇说着,不等清雅有所反应,便将人拦腰抱起去了休息的院子。
有了之前的经验,清雅这一次倒没再说让他放下自己的话。反正,说了也没用,倒不如安安静静的任由他抱着,无非就是将脸埋起来罢了。
到了内室,清雅将她在戚府听闻的事情一一告知穆瀚宇,发现对方有些心不在焉,才试探性的又问了一遍:
是有什么,不能告知清雅吗?
不,不是的。穆瀚宇条件反射的否认,生怕清雅会对他的知而不言心生芥蒂,可想想晌午之前接到的那个圣旨,他便烦躁的不行。
也就是那个圣旨,才让他没了去接清雅回来吃午膳的心思,而是着急的面见习漂,想要尽快掌握扶友儿的所有信息。
是父皇今日下了旨,让我娶威远大将军的女儿,扶友儿为侧妃。穆瀚宇声音低低的,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不等清雅开口,便赶紧解释:
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碰她的,我已经
已经做好了冷落那人的准备。
可穆瀚宇却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清雅听到赐婚、侧妃这个消息时,竟然只是面色淡淡的望着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怎么会?清雅不是喜欢他吗?怎么会毫无醋意?
相公是怕清雅吃醋是吗?清雅知晓,作为皇子妃,自然要有容人之量,相比府上之前的十几名莺莺燕燕,只一个侧妃,清雅字不会多说什么。清雅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可桌子下方未被穆瀚宇握着的一只手却被掐的隐隐作痛。
她怎么会不在乎呢?自从知道这人特别心疼自己、亲眼见到他不顾性命救了自己之后,不知何时何地,她早已经此人放入心里,不再对他只是可有可无的相公,而是真真切切喜欢的、在乎的那个人。
只是,作为皇子妃,若是连一个侧妃都忍不住,往后他纳妾多了,自己要怎么度过相公有众多宠妾的日子?
你,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穆瀚宇的脸色渐白,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悲伤的神色,他本以为,清雅即便不会大哭大闹,总归忧心神伤,可原来不过是自己的一番假想吗?
相公,清雅在乎不在乎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父皇赐婚,我们只能遵守,不是吗?清雅将手从穆瀚宇手中抽出,想要出去透透气,生怕再这么忍下去会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可这种反应看在穆瀚宇眼里,却成了,清雅的确是不在乎的!
他颓然起身,内心憋闷不已,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清雅望着穆瀚宇渐渐离去的背影,悲从中来,第一次为了要与别人分享心爱之人而难过的直掉眼泪。
穆瀚宇自从下午离开清雅的房间之后就再没回来,晚膳也是清雅一个人吃的。她实在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下,而后沐了浴回到内室,抱着小猫儿发呆。
姐姐为何不开心?小猫儿此时已经能与清雅对话,窝在她怀里感受着她的悲伤,却不知是为何。
没什么,小胖儿去睡吧,姐姐也要睡了。清雅将小猫儿抱着走到了外室的小笼子里,而后便一个人回了内室,继续坐在桌边,手撑着下巴发呆。
穆瀚宇从外头风尘仆仆的回来,还未来得及吃口饭,便来了清雅房外。此时夜色深沉,奴仆们都已经歇下,而他则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小猫儿瞧见了,从窗子处跳了下来:
主人主人,你可回来了。姐姐不开心呢。
什么?怎么了?是不是哪个奴才惹清雅不高兴了?穆瀚宇紧张的抱起小猫儿,着急的问道。
嗯腓腓猜想,大概是主人惹到姐姐了。小猫儿歪着脑袋,一副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信不信由你的架势。
我?穆瀚宇惊讶的指了指自己,而后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把将小猫儿扔了,快速推门而入。
小腓腓:
用完就扔,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穆瀚宇走过外室,轻轻的推开了内室的房门,发现清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上似乎挂着泪痕,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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