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白皇后失去皇后头衔并被关进牢里,二公主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在外人面前还好,可只要一提到大公主,二公主以前的开朗大方、温和善良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恶毒与恨意。
每天都需要昧着良心附和二公主、咒骂大公主,他感觉自己离彻底变成坏人也不远了。
“公主,昨天我们开采的时候遇到了十分坚硬的岩层,经专家测定说是金石岩层,需得用特殊的碎岩机器。”
他把手里的报告递上:“这是检测报告和所需机器的型号、价钱。”
景澄皱了皱眉,接过报告看了起来。
二号星离帝都星近,矿产也丰富。之所以没有被开采,是因为这里的能源矿情况复杂,开采的成本不小,帝都星上的能源矿也暂时够用。
在抽签选取小行星之前,白鸽和景澄的外祖父白源义曾请人对几个小行星都进行过预估,他们对二号星的情况十分了解。觉得凭着景澄分到的五亿信息点,是完全可以把二号星的能源矿开采出来的。
而帝都星的能源资源日趋衰竭,只要景澄把能源矿在三年内全部开采出来,并咬紧售价,定然能掌握价格的主动权,不说提价吧,至少在保证现在价钱的基础上,帝都星的买家能承包运费。
能源矿石重,就算二号星离帝都星近,飞船来往的费用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可看着短短一个月,能源石没开采出来多少,自己帐上却花出去了两亿多,现在又要增加成本,偏只出不进,一个信息点的进账都没有,景澄心里就烦燥得很。
说能源石矿场开采复杂,可这也太复杂了吧?连金石岩层都遇到了。
破碎金石岩层的机器价钱可不低,而且为了赶进度,要在三年内把能源石开采完卖出去,购买的机器起码得二十台。
两千万个信息点又出去了。
这还不算每天付给采矿专家和管理人员、工人的工资。
见二公主的脸色难看,手下赶紧道:“现在咱们购买的开采机器已比较齐全了,想来接下来不会再有大批量购买机器的事情。”
“你每次都这么说,可隔段时间就来要钱。你真的是在好好开采吗?不是在骗我?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景澄站了起来,披上外套,戴上帽子和口罩,走了出去。
开采能源矿是一件很污染环境的事,尤其是接近矿场,黑色的粉末漫天飞,去一趟不说头发和衣服,便是脸都是黑的。如果张嘴说话,还能吃到一嘴的能源矿末。
所以景澄自诩自己曾在战队训练过,已很能吃苦了,可到了这里,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愿意去矿场。
也因为这个,她开给矿场管理人员和工人的工资都很高,否则人们根本就不愿意干这个活儿。
景澄手握人们普遍认为的“胜券”,在那里灰头土脸、焦头烂额,景湛在五号星上的忙碌却有条不紊。
A区那条水渠每天有源源不断的水从渠里流过,被抽水机抽到早已安装好的灌溉系统里,输送到田间地头。
一批一催好芽的种子分发到战俘手中,他们照着手环上公布的种植方法,认真地栽种下去,并浇下掺了异能水和催生剂的水。
一天的时间,土豆红薯大豆萝卜就从土里冒出苗来,茁壮成长;十天功夫,地里就一片郁郁葱葱,长势喜人。
原来还悬着一颗心的战俘们,望着这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一个个欣喜若狂。
向均炜今年三十二岁,他十八岁入伍,入伍不久就上了前线,十年前被俘,送到了五号星。
他以为一辈子就要被关押了,却不想大公主到五号星后,立刻给他们分了土地。
此时他直接跪倒地土里,亲吻那些长到半米高的秧苗,痛哭流涕。
当初赵中将可是转述过大公主的原话的。她说,一年后只要他们栽种的树木和粮食都成活,他们就可以获得五号星上的户籍及那块土地。
向均炜入伍前有个女朋友,入伍时对他海誓山盟要永远在一起。可从被俘起他就知道此生再也不能见到女朋友了。
可他还有父母,他的父母肯定还在盼着他归去。
此生他是回不去了,可如果能给他们报个平安,向均炜觉得此生就无憾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给父母报平安。
现在看到了希望,他怎不痛哭流涕?
“阿炜,你在干什么?就算看到秧苗活了,也不至于要哭鼻子吧?我可不知道你还是个哭包呢。”一个中年男子朝向均炜走来,看到他这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这是向均炜的邻居巴树。
两个是同批入武的同乡。这些年两人相依相持着一起走过来,感情比亲兄弟还深。当初分地的时候两人去求了长官,把他们分在了相邻的两块土地上。
巴树也不是不知道向均炜为什么哭。他只是担心向均炜的期望太大,到时候要是承诺不能兑现,好友会受不了。
他倒不是不相信大公主的人品。像这样的上位者,自然不会拿他们这些战俘耍着玩。
他跟管他们的那些长官有些交情,隐约听他们提起过,大公主和二公主在竞争皇储之位,三年内,大公主在五号星的收益超过二公主在二号星的收益,才能胜出。
这些长官还提起了六个小行星上的情况,他们对大公主没有信心,很担心她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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