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从前?跟着殿下时候的行李。”他?道:“除却那只兔子都带回来了。殿下不喜带绒毛的动物,就将它放生在后山了。”
枝枝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在营帐伺候傅景之时候的东西?。
那段时日几乎每天都有东西?送到她那里,枝枝都给放了起来。从军营出来的时候,她只骑了一匹马带着随身匕首逃命,自?然是?什么都没带出来。
不曾想,如今这?些东西?竟然都被收拾好,完整的送到了她手里。
至于那只兔子,当?时是?傅景之送给她的,说是?养在营帐外,但是?那样的情况下,她也没什么心情逗弄兔子,所以只把玩了两次。
不过如今兔子被放归山林,也不失为一种好去处,自?由自?在的,还有点令人钦羡。
借此,枝枝暗自?记下了傅景之的禁忌:不许进书房,不许养毛绒绒。
看着面前?的两个大红木箱子,里面装的无非就是?她的衣服首饰,她道:“抬屋子里归置一下吧。”
小厮将箱子抬进去,听?雪带着刚回来的清欢进去归置东西?。
院子里只留她和冬至,枝枝隔着几步距离,轻声?问道:“冬至,我能问你一件事吗?不知道你对时常过来送膳食的梨花有没有印象?她......还好吗?”
内乱加战乱,一群弱女子在军营中也是?很难生存的下来的。那段日子里,一直陪伴安慰自?己?的梨花就像个大姐一样,陪她聊天说话,关照至深。回来后她便一直担心她的安危。作为战争的直接参与者,或者从冬至这?里能得到些许消息。
果然,那人回道:“她还活着,至于行踪,属下不知。”
知道梨花还活着,枝枝开心的双眼含泪,“多谢你了冬至。”
那人站了半天,看着小厮就快出来了,低低的开口:“属下...秋至。”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那小小的声?音。
“姑娘,东西?都归置好了,您看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顺手。”清欢从屋子里出来,到枝枝身旁问。
“好,我知道了。”枝枝随着丫头进屋,看到了里面许多脂粉衣物。
听?雪指了箱子里剩余的一部分道:“姑娘,这?些粉质都比不上?京城的粉质,还有这?些钗环衣物,款式也陈旧,以您如今的身份,怕是?戴不得了的。”
枝枝看了一眼,那时候在营帐里,她整日都不怎么出去,许多东西?送来后都没拆开过,“既然不合适,你们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留下,剩下的分给洒扫的小厮丫鬟婆子吧。”
听?雪还未发话,清欢笑着开口:“多谢姑娘,姑娘可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美人。”
这?丫头是?个活泼的,枝枝看着也心生欢喜,“喜欢什么赶紧挑吧,我妆匣里有喜欢的也可以挑两件。”
反正都是?傅景之那厮的,她也没客气?。
枝枝如今不能戴的钗环对于奴婢来说也是?极好的,清欢挑了两支钗子,又给听?雪戴了一根。眼见着听?雪严肃的表情,最终变成了无可奈何。
剩下的衣服首饰又被小厮抬出来,清欢跟着下去分配。听?雪恭敬的对枝枝行了一个礼道:“多谢姑娘包容清欢。”
枝枝又从自?己?的妆匣里拿出来一个钗子放到她手里,笑着说:“清欢是?个活泼的,看着就让人开心。至于钗子,本?来你也说了,已经不适合我了,那就送予你们,图个乐呵。你也别苦着脸了,清欢两个,你也两个。”
她只是?怕清欢太跳脱,惹了枝枝不喜欢。如今一看就知道枝枝是?个好说话的,她嘴唇开合几下,终是?手指收紧,握着手里的钗子说:“多谢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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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六殿下都是?按时点卯,去了却又无所事事,不是?打瞌睡就是?去院中的大树下打瞌睡。
这?么重要的位置,他?却活成了一个富贵闲人。而?刑部的两个侍郎熬成了老鹰,黑眼圈比拳头都大了。
禹王听?到这?事以后,轻蔑的嘁了一声?:“虽说他?在边境是?立了功,但是?据说这?事主要是?陈副将做的,他?就是?捡了个便宜。父皇也不至于把这?么重要的刑部就这?么送了出去吧。”
杨全附和道:“听?说六殿下啥也没干,整日在刑部睡大觉。”
禹王却突然沉声?起来:“就算如此,父皇将刑部给了小六,说明他?对我多有不满了。”
“可是?这?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以后只有您才有可能成为太子。”
如今皇上?的三?个皇子里,一个从小就摔断了腿的谦王,一个人八岁就开始汤药吊着命的景王,只有禹王健健康康,手里把控着兵部,礼部,刑部三?个重要部门。而?且禹王母族势力也强大昌盛,是?不作二选的太子人选。
“可是?......”禹王轻轻地放下茶盏,碰在檀木桌子上?发出“叮”的一声?,“父皇如今正值壮年。”
一个正值壮年的皇帝,三?个儿子却已经风华正茂。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禹王慢慢的摩挲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问道:“听?闻欣嫔娘娘已经有孕四个月了?”
杨全道:“快五个月了。”
“欣嫔是?个好福气?的。”禹王起身道:“托人送份大礼,记得选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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