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男人也随之沉默半晌, 低声问道:“陈南枝,你究竟还有多少种样子是我没见过的?”
枝枝楞了一下, 低声道:“江公子, 您或许认识两年?前的陈南枝,但是, 对不住,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如今天色已晚,若是被?外人发现你我共处一室,传出去可不好看?。江公子早点回?去歇着吧。”
按照枝枝对他的了解,傅景之现在肯定是要气的摔门出去的,但是不曾想,她的话音刚落,身?子突然就悬空了。
男人的手臂环在她的腰间,让她的软肉都禁不住轻颤一下。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枝枝眨了眨眼睛,道:“你若再不把我放下,我就喊人了!”
傅景之慢条斯理的把她放到被?褥上,侵身?而上,将她柔软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脸上,眼底尽是无赖的笑意:“再打我一巴掌,叫我登徒子,然后闹开将村子里的人都引过来?,到时候你就要立刻嫁给我,哪里还需要什?么媒妁之言,你说是不是?”
见她害怕的瞪大眼睛,傅景之掀开被?子,将两个人都放进被?褥里,下巴靠在她的颈窝,道:“闭眼,睡了。”
方才洗澡的时候她只?留了浴室的一盏烛火,烛火隔着屏风,随着吹进来?的轻风忽明忽暗。
她注视着那烛火没多久,就??到耳畔响起男人轻飘飘的声音:“若是你睡不着,我们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男人漆黑的瞳仁在黑暗的环境下更加分明,让她身?子瑟缩一下,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待身?边女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傅景之才睁开了眼睛,注视着被?他强制揽入怀中的女人,眼睛眨也不眨。
过去的两年?,午夜梦回?之时,他也曾梦到她一直安稳的睡在他的身?侧,但是睁眼后才发觉,梦醒成空,皆是他内心偏执的幻想。
如今,他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肌肤,出现刺痛,他才轻轻的眨了一下眼睛,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怀里的女人被?他的动作?惊动,不自觉的像他身?上钻了钻,未系好的衣带散开,温软细腻的皮肉与?他相处,女子身?上的体香也刹那浓烈袭来?。
傅景之喉结滚动,手伸了过去,耐心的给她重新系上。
系上后,他又忍不住轻笑一声。若是不给她系上,明早起身?,她肯定又要诬赖他轻浮了。
做完这些,他将人向自己的怀里捞了捞,下巴顶在女人的发顶,嘴角微微勾起,闭上了眼睛。
却不知,在他碰到那根丝带的时候,女人的睫羽轻颤,似是已经有了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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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枝枝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身?榻已经泛凉,唯有上面残余的凹陷褶皱证明那个人是真?的来?过。
枝枝刚起身?,外面的银杏就已经带了洗漱的水盆进来?,嘴上还道:“小姐,你快起来?看?看?吧,李大嫂带了一个人进来?。”
枝枝看?了看?白色寝衣上的衣带,才又抬起头来?,问道:“带了什?么人,让你如此惊讶?”
银杏脸上带着明显的嫌弃和不开心:“就是轻薄你的那个登徒子。”
银杏还不知道傅景之如今同她的关系,昨夜也没有出去看?热闹,对傅景之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强闯民宅的登徒子身?上。
枝枝穿了衣服,净了面,又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便出了屋子。
不料出门后,李大嫂先迎了上来?,脸上带着愧疚的笑容说道:“枝妹子,这些年?是嫂子的不是,竟让你委屈了这么多年?。”
在枝枝的一脸迷茫中,李大嫂继续道:“当时嫂子也只?是看?到你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的,所?以想跟你说一个男人。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闺女,未曾婚配。”
“是我们当时唐突了。昨夜你的未婚夫见你深夜回?来?,跟在后面护送,还被?我们给当成了坏人。大嫂再给你们陪个不是。”
李大嫂就住下离她的小院不远处的地方,是离她最?近的一家住户了。当时搬到这边山脚下住,就算有丫鬟护卫,也是有许多不懂的,都是李大嫂帮着她弄得。
对于这位大嫂,枝枝是真?心喜欢的。她笑着道:“也是我有意瞒着您的,这两年?,还是多亏你照顾的。”
说着,李大嫂看?了一眼梨花树下端坐着的傅景之,又凑近小声道:“大嫂也看?了,江公子是个彬彬有礼的读书?人,确实?比咱们村子里的秀才强多了。但是你们如今也不能就住在一处,他说什?么甜言蜜语都莫??。”
“这几日,夜里就让他在大嫂家住下。你大哥和其他人一起给他建一个竹屋,几日功夫就能搬过去。”
枝枝都点头应下以后,李大嫂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相处了,我回?去带孩子做饭了。”
枝枝又带了些花茶把李大嫂送走?。
这才转身?看?向院子里自己给自己斟茶倒水,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是给别人惯了什?么迷魂汤,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就让李大嫂都为他说话,还让昨夜对他防备心理那么重的村民,都去给他建造竹屋去了。
傅景之举起茶杯,对着她轻笑一声:“枝儿一直盯着我看?,是觉得自己的未婚夫十分好看?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扬州见到傅景之,她就觉得他想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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