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60页
    至祈年宫门口,帝下车真当一路小跑而来,
    整个祈年宫一片寂静,着实叫人心寒凉。
    帝走来内殿,
    内侍掀开门帘,默默躬身下去,却无人敢出声。
    帝看到,
    那边从前父皇总拥着她一同坐着看书的塌子上,她抱着还没醒的宝格,望着一个小侍从书架上拿下几本书,放在一只小箱子里。
    “还有《通物极》。”她说。
    “是。”小侍恭敬找,全是她的漫画。
    子牛低头再摸摸宝格,抬头时,望见他了。
    她身子也没动,不过一颔首,但冷漠,“陛下,您来得正好,一会儿我收拾好会带宝格离开,在此向您告别了。”
    那个正在找书的小侍一听“陛下”,也停下手里的事,转过身,两手放前颔首静立。
    子牛也看他一眼,“他叫安隐,刚才他刺伤了不少人,一切后果我愿为他负,不过待我安顿好宝格,自会回来领罪。”
    “你知道他是谁么,”帝站在那处说。那流苏的幕帘旁,灯光十分微弱。
    “他是谁不重要,他一直照顾宝格很好,宝格也离不开他,所以我也要带他走。”
    “他姓曲,全名曲安隐,是曲妙智的亲哥哥,你也不在乎?”
    子牛着实稍有一愣,
    又看向那边小侍……安隐始终低着头,规矩而立。
    “不在乎,他对宝格好,我只认这。”
    “你的意思是我对宝格不好,所以你要带宝格走,甚至我一句解释都不想听!”帝走出,这才看出他双眸通红,且怒视安隐,“你出去!”
    安隐依旧恭顺规矩,不过,他是先向子牛一颔首,再向帝的方向一躬身,转身离开——先后,一目了然!
    帝走来,
    这里没人,
    要有人看见会大惊失色的吧。
    帝在她塌子前曲下了双腿,跪着,
    “子牛,你原谅我这一回,我知道我说多少,没有保护好宝格都是错,我认错,我定会叫欺负它的人付出成千万倍的代价!只求你别走,别离开……”帝想说“别离开我”,可最后还是说的“别离开这里,”——“子牛,”帝抬头,跟从前每次“仰望”父皇怀里的她一样,仰望着,乞求着,“现在父皇与皇姐不在身边,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求求你,别走……”
    帝这样突然爆发式流出的“乞怜”,说实话,也震惊到子牛了。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子牛想,我何德何能能成为你的亲人,但,想起他的父皇、皇姐眼下确实与他分离,他还得用“不竭的精力”去处理永远也处不完的国事,自己为宝格“这点小事”来跟他怄气,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眼看小子牛稍有软化,她噘起嘴,低头摸了又摸宝格,“我还是先把它带回家,等英茧他们回来了,再把它送回来……
    “子牛!”帝一下抓住了她的手,“你把宝格带回家跟你离开有什么区别!你现在还愿意深入这宫殿里呆一会儿吗,没有宝格,你踏都不想踏一步进来吧。子牛,”帝双手捉着她的手抵在了自己额心,“你就当可怜我,帮帮我,你和宝格都同往常一样,留在这儿,像父皇和皇姐还在……”
    子牛还噘着嘴瞧着他握住的那只手,
    却哪里知,
    帝一切的精神力量,一切一切的爱意,全涌动在此刻,愈来愈汹涌,他不能没有她!
    第693章 4.108
    “景先生,”曲家大宅,曲万方亲自出来迎接他,毕竟现在神明是少帝身边第一谋臣。
    “曲公好。”神明有礼与他握住。曲家就算不蹭“将来后府”的光耀,也是当下一等一皇商豪门,门庭自是大气不可言。
    “您上次与我提到的关于‘凉城减刑’……”两人走在大宅后花园,聊得也自是私密“要事”。
    没错,神明眼下与曲万方交集商讨的,仅“章凉城”一人!
    这世上,神明唯有一仇人,非苏肃莫属。
    最前头也提到过神明与苏肃的过节,简单讲,苏肃要铲除与他政见不一的神明之父景央,加之他妹妹苏锦又看上神明,遂施了一毒计,“催眠”神明,与苏锦结婚。却也没想,神明“老底更深”,将计就计,借此也频频与苏肃过招,保护父亲。
    虽说咱们一路看下来,子牛“东扯西拉”也牵扯其中,但清清白白讲,针对神明与苏肃的“死仇”她到半点没参合进去。所以这二人的仇怨跟她关系不大。
    也就在她被舅舅带来中都,加入宫近景,她与神明也断了联系。一方面,她开始了新生活,主动避开神明。最主要的,还是神明“无暇顾及她”,因为,苏肃似也就这个时候知晓了一些神明的底,将他“加害于海外”!
    所以,当时子牛和舅舅住在苏芈园,苏锦回家闹,子牛不还托顾未打听过神明下落,也就是那时,是神明与苏肃“斗争得最激烈”的时刻!表面看,结果是苏肃掌控了全局,他以为已把神明“彻底铲除”……
    可想,神明当时受到的重创着实不小,之后渐渐缓好过来,誓必要置苏肃于死地!
    这也是神明此番回国“来到少帝身边”最直接目的:整死苏肃!
    至于对“始终超乎他想象”的小子牛……说实话,神明一直不敢想深这个小姑娘之于自己到底意味着什么。想深了,他会烦躁,影响判断。所以,简单些好,全当棋子儿用,于是他一直秉持着一股子“冷酷到底”的心肠对子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