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回过神来,没没事,我就是有些乏了,歇息会儿就好了。
容念不想说,寻夏也就不多问,伺候着容念休息。这才在踏步上坐下守着容念,拿了花绷子绣花打发时间。
这一觉,容念睡的极不安稳。她吃饭,能看见钟雅真笑眯眯的走过来,嘴里叫着妹妹。她消食,也能看见钟雅真笑眯眯的走过来,嘴里叫着妹妹。
更甚至是她如厕,都能看见钟雅真笑眯眯的走过来,嘴里叫着妹妹。忽然这些又都消失不见,钟雅真的声音却一直在,妹妹妹妹的愈来愈亲切。容念捂着耳朵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寻夏赶紧放下花绷子,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容念喘了喘气,看着寻夏神色间的担忧,迷茫的眨了眨眼,这才反应了过来,我我被梦魇着了。
寻夏帮容念顺着气,安慰道:小姐,没事,梦都是假的,没事。
嗯容念有些有气无力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她得想个法子,不见钟雅真,却也不能惹恼了她。明日的约定是避不开了,可在出嫁前的这段时日,定要给躲开。
白天的梦将容念吓着了,晚上久久没入睡,翻来覆去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等第二日醒来,天已大亮,不过却还有些雾蒙蒙的。
容念懒懒的下床,推开了窗棂,探身往外看了眼,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寻夏觅秋听着屋内的动静,端着面盆推门进来。觅秋看着容念穿着亵衣站在窗户边,连忙上前将容念扶开,小姐,外面凉,您身子弱,可得小心些。
一通梳洗打扮弄好,就差不多到了当时与钟雅真约好的见面时间。当时商量好的,钟雅真来容府接她。
陪着钟雅真逛了多宝阁,买了些饰品,容念就准备回了。
可钟雅真说今日天气正好,适合去归云亭赏景。
容念面露难色,手上不断的绞着帕子,姐姐,那亭子位于湖心,风太大了些。
钟雅真拉起容念的手,动作轻柔,脸上带着笑意,甚是美好,无碍,姐姐叫小厮将那周围的帘子放下来,只留着一面,不会吹着风的。
那就就去吧。容念低垂这头,掩住杏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看着容念低垂着头,脸庞上染上了薄红,钟雅真莞尔一笑,衬得她更加亲切。
书仪站在钟雅真身后,不轻不重的给她捏着肩,王妃,听琴传来消息,昨日晚间表小姐得了热病,连夜找了大夫,宁安苑都乱成一锅粥了。
钟雅真端起茶品了一小口,去挑些好药材送过去。她观察了那么些天,容念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耳根子又软,只是幸运的生在了丞相府。
也不知她说的话容念信了几分,日后若是能和陆宣闹的不愉快,那是最好的。太子已经有容丞相与许太师这两左膀右臂,这将军府的不能再偏向太子了。
父皇不喜太子,暗中对宁王多有扶持,若是太子势力太大,那父皇想帮扶也只是有心无力。若不是这赐婚的圣旨是陆宣的母亲,父皇一母同胞的长公主去求的,父皇定不会将容念赐婚给陆宣。
钟雅真欣赏着手上的寇丹,眸中闪过一丝怀疑 ,这小姑娘的心思最是敏感,算了,本妃亲自走一趟。
小姐,喝药了。觅秋端着药,坐在床边劝道:这药不烫嘴了,快些喝了吧。
容念面色过于红润,嘴唇也有些干裂,看见觅秋来了赶紧拉起被子挡着嘴,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不喝,你拿走。
小姐觅秋正欲再劝,钟雅真便进来了,妹妹,生病了就得好生吃药,这才好的快不是?
可可这药我不想喝容念抓紧了被子,不放开。
觅秋连忙站起身给钟雅真见礼,钟雅真接过她手中的药碗,坐到了床边,妹妹乖,快些将药喝了,姐姐喂你?
容念低垂着眼犹豫了一阵,还是慢慢的将被子放开了,觅秋连忙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小姐慢些。
钟雅真笑眯眯的舀了一勺送到容念嘴边,容念看了会儿,张嘴喝了下去。第一口喝了,后面也就顺利了许多,不一会儿就喝完了。
觅秋给容念喂了一颗糖,接过碗退了下去。钟雅真抬手探了下容念的额头,滚烫的很,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钟雅真收回手,眼中弥漫着水雾,一眨眼睛,泪水就落了下来,是姐姐不好,昨日就不该要去归云亭的,都怪我。
容念见钟雅真如此也慌乱了起来,眼睛红彤彤的,嘴里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怪姐姐,怪我。
哪是你的错?你不怪我,我就很开心了。钟雅真擦去脸上的眼泪,欣慰的笑了笑,扶着容念躺下,妹妹喝了药,快些躺下休息。
容念顺着钟雅真的力道躺下,姐姐快些回去吧,这热病别传染给了姐姐。
钟雅真点了点头,看着容念闭了眼,呼吸平稳了,这才离开。
隔了许久,寻夏觅秋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小姐,宁王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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