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见孙仲如此护短,脸上满是欣慰,心情好上些许,嘴上道:“这庄子上除了那位还有谁敢动我?”
“那个丫头片子??她有这本事?”孙仲苦思冥想了很久也没想起秦云深的模样,只能想起他低着头逆来顺受的样子,比个丫鬟还不如。
孙嬷嬷怒目切齿,“呵,以前倒是小看她了,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她把我们私下屯粮腾钱的事情摸的一清二楚,还张嘴就说出我们存粮的地方。”
“什么!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做的事情这么隐秘,除了心腹根本没人知道,她一个不谙世事的深闺丫头,怎么可能会知道...”孙仲也吓了一大跳,他们做的这些事根本不能见人,如果被钦国侯知道,就是大夫人也保不住他们。
“这事我们要好好查查,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今夜子时你便带着心腹把那些粮食都搬到杏花村的小仓库,尽量人少一些,那里离这远,你找人看着就是,我就不信她还能知道,今天这个亏我孙月娥可不是白吃的,拿她一条命也不为过,只是个被钦国侯府遗忘的小姐,她要是死了,说不定大夫人还赏赐银两呢,走,去你书房,你给我写两封信,明日亲自送到钦国侯府大夫人的手中。”
“好,我听您的。”孙仲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秦云深,说到底不过是个大字不识的丫头,至于她是怎么知道那些地方的,孙仲想应该是秦云深无意中知道的,所以秦云深在他心底根本没有构成威胁,不过既然母亲都说要她命,那她算是没活路喽。
二小姐,一路走好啊。
清晨,含苞待放的花蕾上是晶莹透亮的露珠,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欢叫着,好不热闹。
清音步履缓慢的走进南院,刚在路上遇到做事的丫头还与她们笑着闹了几句,并没有被人察觉到异常,其实她心底一点都没有脸上的镇定,小姐居然猜对了。
“清音,你回来啦!”芷画刚打开房门,就见清音从外面走进来。
“小姐呢?”清音走进房内,向外四下瞧了瞧,随后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小姐在里面。”芷画虽然不明白清音为什么那么紧张,可也明白,小姐交代给清音的事情,一定极为隐秘。
清音一进内室,就被眼前的人影晃了神,及腰的漆黑长发随意披散着,眉如剑锋,目似朗星,唇如朱砂,只见他静静地站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周身散发着无形的威压,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咋一看真是个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英姿少女。清音不禁叹息,如若小姐穿回男装,定是一名长身玉立,灼灼其华的翩翩少年郎。
“小姐,今夜孙仲真的把粮食转移了,随后他便向京城的方向奔去。”清音抛掉脑中的遗憾,把昨夜打探到的事情告诉秦云深。
秦云深微微眯眼,手里把玩着银钗,眸子里是促狭的笑意,好戏就要开场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许多杂乱的脚步声,芷画连忙走出去查看,原来是孙嬷嬷派丫鬟来送新添的常用物件。
等人走后,芷画摸着崭新的静雨花樽瓶,心底虽然高兴,但还是疑惑道:“这孙嬷嬷果真派人来了,可是他们今夜已经转移那些藏着的银钱和粮食,大可不必再听小姐的威胁。”刚刚听到清音的话语,芷画便猜到清音今夜去做了什么,所以才由此一问。
秦云深抿唇,发出一声轻呵,“孙嬷嬷办事严谨,肯定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即使转移地方她也害怕我会告诉府上,万一钦国侯哪天想起自己还有个‘嫡女’,派人来接回钦国侯府,那到时候是孙嬷嬷话的可信,还是钦国侯府嫡女的话可信?要想让一个人永远说不出话,你们会怎么做?”
清音和芷画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悚然——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孙嬷嬷她...没这个胆子吧,小姐虽然是养在庄子上,但再怎么说也是钦国侯府的二小姐,奴仆弑主,在大阎朝可是要受肢解之刑。”芷画迟疑道。
秦云深冷笑,“孙嬷嬷不敢,可京城的那位却敢。”
第四章
清音忽然相通孙仲为什么去京城,不禁惊呼出声,“天哪!孙仲不会是去找钦国侯府的大夫人吧!”她从小就跟着秦云深,自然知道秦云深是大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听秦云深这么说便立即明白其中关窍,如果是大夫人出手,小姐就危险了!
芷画一听也明白了,面上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啊。”
秦云深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看了她们一眼,语气不咸不淡,“这你们该知道为什么孙嬷嬷还要听我的话,给我添置这些东西,无非是想先麻痹我的神经,让我以为我是站在高处的人,然后再出其不意,一招毙命,呵呵,这一直都是他们惯用的手法。”
上一世不就是这样,端王钦国侯姚英红对他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在府里,宫里赏赐的珠宝玉器都是让他先挑,然后才送到各房,衣食住行在钦国侯府都是最好的,就是秦楚楚也比不过他,那时候他以为姚英红是真心待他好,可现在想想,他们不过是在利用自己而给的诱饵,等到自己最后一点价值也被榨取干净后,他们便随手弃之,这便是棋子的下场,秦云深眯眸,这一世便让他们做棋子好了,而自己就来做那个掌控他们命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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