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纪灼混在一起的日子过得格外快。
无数个工作间隙里,见缝插针的情绪都被充实的喜悦填满。
散落在床头柜里的烟,酒柜里蒙尘的酒,这些在遇见纪灼之后很久都没有碰过了。
经常喝的是他买来不同口味换来换去的奶茶,还有两人珍藏的各种茶叶,懒洋洋的陷在沙发读书,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乱他的思绪。
不过盛桃现在也不担心发胖,毕竟纪灼总会时不时的压着她来一场大汗淋漓的运动。
每个深夜稀里糊涂的翻滚到床沿,甚至滚下去,都会被揉进一个沉稳有力的怀抱,然后在不疾不徐的呼吸声中祥熟睡去。
最近一次和医生的通话,是在一个月前,他例行打过来问候病情的,结束之前温润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是一位有耐心的爱人。
盛桃觉得,纪灼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这个12月31日的傍晚,她格外期待明年,有纪灼陪伴的崭新的一年。
*
晚上有着名时尚杂志的年度晚会,盛桃现在还坐在车里恹恹的,成橙又何尝看不出来她着急回家陪老公的心思。
成橙拢拢盛桃精致的发丝,“好啦姐姐,我一会儿找个理由把你捞出来,绝对让你在十二点之前到家!”说完拍了拍她嫩的滴水的脸颊,“去吧去吧,我听说今晚还有什么神秘人物出场。”
盛桃脱下披肩,搓了搓冻得发颤的胳膊,迅速一脸自若的走向红毯。
此时此刻,盛桃光彩照人的坐在席位,噙着大方得体的笑容,看着台上谆谆致辞的司牧,背景屏幕上交错闪烁的灯光。
什么商业精英贵公子。
傻逼一个。
盛桃笑的美艳,任谁看都是充满欣赏的眼神。
开场仪式结束后,不时有圈儿内熟识或者合作过的前辈或者新人打招呼,人影散乱,觥筹交错。
本就是半开放式的晚会,盛桃走走停停,一块小甜品还没吃完,酒已然喝了几杯。
余光瞥到盛清影,鬓发高盘,华冠丽服,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高不可攀。
盛桃收回眼,默默吃自己的甜品。
按照以往的惯例,两人从来装作不认识或者全程零交流,也没人提起她们母女的身份,一直相安无事。
盛桃却听到高跟鞋渐近的声音。
奇怪。
盛清影言笑晏晏,开口唤了声“小桃”,盛桃面色一僵,不知作何反应,索性沉默不语。盛清影却柔柔一笑,浅色的口红衬得她更显温婉,熟稔握住她的手腕,“走吧,陪妈妈去后面坐会儿。”
盛桃心头触动,只怪这称呼,这体温,实在太过诱人,她看着盛清影和睦的眉眼,竟也十分听话,云里雾里的跟着她走过去。
*
往年元旦时节通常没这么冷,不知怎么今天风刮如此突兀,快要将节日的热闹吹散。
临近期末,纪灼也忙得很。
他关上车门,手里提了件大衣,看眼手机,23:30,拨通成橙的电话,语气里藏了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雀跃,“桃桃出来了没,你回家吧,我在这儿等——”
成橙声音有些急促,“我找不到她了...明明都散场了的...”
纪灼心里一沉,他理智的说:“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看到很多车都开走才进来的,从门口进来也看到很多艺人向外走。可是没等到姐姐,她也不在座位上,我刚找到大厅休息室的洗手间,可是也没有她......”声音渐弱,像要哭出来的声音。
纪灼语气陡然急促,但还是沉着性子说:“你先别找了,回到车上等祈放,我打电话问问他。”
从祈放那里得知有人看见盛桃被盛清影叫走了,纪灼松了一口气,她总不至于做出伤害盛桃的事。但一想到盛清影身上透着股奇异的疯劲儿,他始终对她有些戒备。
纪灼拿着备用钥匙走上二楼的专用休息室,灯光昏暗,剩的人不多,敞着的门里大多是一些善后整理艺人用品的小助理。
异常安静,室内稍暖的气氛在雾灰色大理石地面流转,走廊里有些幽暗的气息。
其实纪灼心里也没谱,最好的希望是盛桃被灌醉之后睡着了。
但愿。
纪灼插进钥匙,推动沉重的房门。啪嗒一声按下开关,眼前通亮,独立的休息室很大,简直像个豪华酒店房间,设施一应俱全,纪灼只听到低低的水声。
他绕过客厅,有间看上去就像卧室的房门紧闭着。
纪灼拧动门把,推开房门,却看到大床上交缠的身影。
女人身体被按在大床里,身上只剩情趣内衣,跪坐在她身前的男人埋着头,在舔她的下面。
两人沉浸其中,丝毫没被打断,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纪灼。
月光清亮,看到双腿间那头金色闪光的头发,纪灼几乎立刻就能确定,这是司牧和盛桃。
全身的血液就像火烧般涌上头,纪灼从未燃气像此刻这样汹涌的怒火。
或许被灌醉的不是盛桃。
是他纪灼。
纪灼腾的走过去,一下把司牧拽起,叁步两步暴力的推挤到墙上,紧紧压制着,双手死死按住司牧的脖子,盯着他被水渍打湿的嘴唇,大掌骤然收紧,青筋毫发毕现。
那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掐死司牧。
司牧被钳制的喘不上气,面色狰狞,口鼻费劲的汲取丝丝缕缕的氧气,甚至来不及咽下的口水滴到纪灼手臂。
纪灼方才如梦初醒般松手,冷眼俯视大口吸气的司牧,紧接着一拳挥到他脸上。骨头碰撞的脆响,直直打到立体的颧骨上。纪灼使了全身力道,手骨也震得发疼。
但纪灼浑然不觉。
司牧头猛的偏向一边,口齿呜咽,贴着墙滑下,一颗白牙滚落到地毯上,连着吐出一口血渍。
他彻底弄清现状了。一句不太标准的“我操你妈”脱口而出。
他脸又痛又麻,音节呜噜呜噜的滚出口,“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喝完酒就晕过去——”
纪灼根本听不进去。他脑子里只有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盛桃赤身裸体的被司牧压在床上亲吻。
“是男人你就别他妈解释”,纪灼怒吼着把司牧拽起,雨点似的拳头紧接着落到司牧的腹部,司牧也挣扎着扭动起来。
两人厮打在一起。
司牧头昏脑涨,手脚都昏沉沉的没力,处于下风,毫无还手之力,被打的鼻青脸肿,只有嘴巴不断说着“别打了...”
纪灼终于发泄完,司牧已经晕了过去,唯独阴茎仍然直挺挺的立着。
纪灼重重喘气,嫌恶的扫了眼司牧,掀起地毯的一角盖上他。
他这才听到女人的呻吟,回过头看到盛桃已经连仅剩的内衣都脱掉,像蛇一样妖媚的在床上扭动。
纪灼想起早上盛桃的话,“今晚想看我穿哪件内衣?”
那件玫粉色的还是自己亲手挑的。
她真是给了自己好大一个新年礼物。
纪灼敛了敛戾气,站到床尾,握住盛桃的脚腕把她拖过来,甚至都不想碰到这张床。
盛桃和司牧身上一样的酒气。
是被下药了。
纪灼摸住她滚烫绯红的脸,眼皮浅眯着,月光没有她眼周的金色细闪动人。只是再动人,都没能撼动纪灼冰冷的心脏。
盛桃炽热的身体立刻缠上带着凉气的纪灼,双眼迷蒙,嘴里飘出动人的娇吟,软唇贴上他的脸。
嘴里说的是,“...操我...好不好......”
纪灼推开盛桃的脸。
捡起她散落的内衣,裙子,一件件为她套好。
全程没开灯,他甚至怕她醒来后回忆觉得难堪。
在用大衣裹住她身体的时候,纪灼只红着眼眶说了一句话,缱绻至极,像情人间最亲密的低语。
“盛桃...你是不是和谁上床都行。”
*
小刀已经在磨了。
抱抱纪狗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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