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兵部搞鬼又是谁?
三?十好几的男人,竟被这?事气得眼眶泛泪,霍权转向最?边上的韩风,“公主府上也有人去?”
那兵部真是胆大包天。
韩风掀了下眼皮,视线看向别处,“没有。清晨兵部来人,是下官招待的他们?。”
给兵部冷脸的人也是他,他不想连累其他人,扪心自问,不希望聂凿出事,经过赵梁那件事他算看清楚了,哪管什么好人坏人,能?达到目的就?行?,聂凿这?人心狠手辣又如何,以恶制恶管用就?行?,兵部借题发挥,聂凿要去兵部闹事,他理应追随。
男子汉言必信,行?必果,聂凿替他除掉赵梁,他愿意供他使唤,心甘情愿。
霍权不懂韩风心底的想法?,以为他对连累其他御史过意不去才跟着来看看有没有帮忙的地方,看向李御史,“那些?人抓了府上的人?”
“不知道,出事后下官就?跑了出来。”李御史??,“在街上遇到其他御史才知道都出了事。”
门口的冬荣再次探进头来,“可?要奴才回府瞧瞧。”
别让兵部误打误撞把人给找着了,那昨晚就?白忙活了。
霍权轻轻摇头,冬荣不敢多言,只盼老管家警醒些?,莫让人钻了空子。
“大人得为下官做主啊...”几人齐齐跪地,向霍权求救,如果是其他事,霍权可?能?会明哲保身,这?件事他不出面不行?,御史台本就?名存实亡,再任由兵部拿捏,他这?个四品御史不去杀人放火名声也不会好听?到哪儿?去,他扶各位御史站起,思忖道,“我先让人去问问什么情况,兵部如此行?事,势必要找他们?讨个??法?的。”
不过眼下时机未到。
他吩咐丁大带着两个人去各御史府看看,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众御史心里没底,又不敢轻易离去。
丁大去得快,回来得也快,骂兵部官兵是孬种,见着他就?跑,出去时丁大担心兵部突袭聂府,还想回府瞧瞧,去李御史府上看了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兵部欺软怕硬,吓吓李御史他们?还行?,盘查聂府他们?恐怕还没那个胆儿?,毕竟冬青和老管家比他厉害多了,兵部去了保证竖着进横着出。
丁大破口大骂的态度颇让众御史解气,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天越来越暗,灯火通明的御史台,静悄悄的,丁点走?动?的声响都不曾有,直至张硕踉踉跄跄地哭着跑来,??兵部抓了张家的人,求聂凿救他。
张硕在门口绊倒进屋的,进屋后双膝跪地爬到霍权脚边,满两惊慌痛哭流涕的表情让众御史想到自己进门是否也这?般丢人,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哭,这?点比张硕强,思及此,众人心下稍感欣慰,哪怕外边闹翻了天,只要想到霍权在,心就?莫名踏实。
真是奇了怪了。
“起来??话。”丁大不喜欢张硕,窝囊废一个,遇到事情还比不上他,丁大弯腰,粗鲁地把他捞起来,“动?不动?就?哭,晦气。”
张硕抹了把眼泪,发现同僚们?都在,素来不合群的韩风也端坐在霍权旁边,他迟疑出声,“不用巡城吗?”
韩风顿了下,“到处是官兵,我去倒是多余了。”
提到官兵,张硕脸又白了下来,哽咽道,“从来不知,咱光明正大的五品官连九品小吏都不如。”
御史没有实权,韩风作为巡城御史,底下连追随的官兵都没有,巡城遇到不平事,只能?张嘴呵斥,这?招对普通百姓管用,对官宦子弟没有半点用处,不像刑部和兵部,守城官兵都能?把你拦在外边,以前张硕不觉得有什么,但想到兵部硬闯府邸凶神恶煞威胁他家人,那份不屈和不甘通通冒了出来,磨牙,“兵部那群狗杂种,哪日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弄他们?...”
李御史挖苦他,“就?你还想弄他们?,不被他们?弄死你就?夹着尾巴偷乐吧。”
细数朝廷各部,吏部主管考核,权力最?大,户部掌管天下银钱,最?富裕,礼部主管祭祀礼乐,最?得人敬重,兵部兵力强壮,最?硬气,刑部和大理寺负责各地刑事案件,地位不凡,而他们?这?群负责监察文?武百官的御史竟成了最?没地位的。
不得不??句可?怜。
李御史不禁感慨,“咱啥时候才能?像兵部那样一呼百应啊。”
他们?去刑部调阅卷宗都得舔着笑讨好人家,兵部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其他几部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能?帮则帮,不得不??让人羡慕。
又坐了半个多时辰,霍权让丁大再去打听?外边什么情况,众御史不知道聂凿打什么主意,但默契的不插话,甚至不找霍权闲聊,生怕破坏了霍权大计。没错,霍权静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却不品茶的神情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众御史不敢随意打断他的思路。
这?次丁大去了有些?时候,张硕在外奔波许久,早已饥肠辘辘,因身体原因,又不敢多饮茶,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屋内分外明显。
张硕揉了两下肚子,挂着泪珠的脸上闪过丝尴尬的笑,“肚子不争气,诸位别见怪啊。”
已经很晚了,霍权让他们?出去吃点东西,聂府天黑就?派人送了晚膳来,霍权心里有事,到现在都没动?。因为在兵部守夜官兵??听?到对方斗嘴怀疑是两拨人时,霍权生出个想法?,与其让兵部伙同刑部大理寺暗查章州官银失窃之事,不如他自己把这?桩事揽下来,到时抹去聂凿犯的错也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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