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松开了手,纤细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拂过他凸起的喉结,她用那双氤着水色的眸子看他,呵气如兰:“那我便先付一个,夫君觉得够么?”
像是有一根羽毛极轻极浅的落在了心里藏在角落的盒子上,骚动锁头,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让盒子里的东西躁动不安。
俞景垂眸,干脆的松开苏闻琢,只冷声答了一句“学过”,便转身离了屋子。
苏闻琢顿了顿,才明白他是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眯了眯眼睛,她又倒在了床上,困顿的卷过被子,下一刻便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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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琢被泽兰叫醒的时候,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泽兰轻声道:“巳时了少奶奶。”
“嗯。”苏闻琢点了点头,在被子里蹭了几下,这才起了床。
她揉了揉眼睛,有一瞬间出了神,呆呆的又问道:“我之前是不是醒来过?”
泽兰有些疑惑:“您没唤我们进来过,应该是没有吧?”
苏闻琢觉得迷迷糊糊的,兀自嘟囔了起来:“没有嘛……”
那她是不是在梦里亲了俞景啊……
俞景还被她亲到,落荒而逃呢……
想着想着苏闻琢便笑了起来。
青黛和泽兰相视一眼,觉得少奶奶奇奇怪怪的。
俞景不在府中时,苏闻琢通常都是待在小院里做自己的事,今日她向泽兰问了问买回来的那些下人教的怎么样了。
泽兰大致说了一番,将几个还不错的点了出来,于是苏闻琢便让她带到跟前来。
她看了规规矩矩站在面前的四个小丫鬟一眼,点了点头,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下去了。
苏闻琢对着泽兰吩咐道:“明日起让她们四个在内院做活,看看情况。”
而后她又让青黛将那日被俞美琴的人打伤的下人带上来,顺便把朝生叫来。
那个小厮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高瘦的模样,从进屋起就低着头,并未抬头看她。
苏闻琢心里有了数,这个小厮的礼数倒是很到位。
她端起一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淡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奶奶话,小人叫阿太。”
“在这个院子里做事多久了,负责什么的?”苏闻琢又问。
“小人在院中做事五年了,负责院里东边小花园和厢房的打扫。”
苏闻琢听后回忆了一下,东边的小花园和几间厢房是最初院子里为数不多还算干净整洁的地方。
她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待朝生来后,她便对朝生道:“以后你带着他吧,一样是教些拳脚功夫,有小成了便带到我跟前来。”
阿太这个人是在俞府待了些年的,若是可用,她日后做事会方便许多。
朝生感觉自己现在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头子,顿觉身上有了担子,凡事还真比从前上心了不少。
待苏闻琢让阿太下去后,他便凑上前,低声道:“少奶奶,昨日你出府后我便看到李管家去了大夫人院里,你回来后下午他又去了一次,李管家最近跑夫人院里比过去都要勤。”
苏闻琢挑了挑眉,心里稍微一想便知道了缘由,对着朝生表扬了一句:“到底是跟着我夫君一块儿长大的人,很是机灵嘛。”
朝生就喜欢听他们家少奶奶的夸奖,闻言脸上都笑开了花,青黛和泽兰也跟着打趣他。
只是屋里说说笑笑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个尖利的声音打破了。
“瞧瞧,这屋里还真是热闹啊,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媳妇不来请安原来是在这喝茶呢。”
这声音苏闻琢不抬头都知道,方氏来了。
屋子里说笑的声音停了下来,青黛和泽兰站到了苏闻琢身后,朝生则退出了屋子。
苏闻琢挑着柳眉温温柔柔的笑了一下:“俞夫人每日为府里操劳,我瞧着面上皮肤都干燥不少,便想着不好再打扰夫人了,夫人多休息一会,也能保养好一些不是。”
她没有起身,只是淡声让青黛上茶。
方氏知道苏闻琢的嘴巴厉害,她这次过来另有目的,不想在这些小事上面跟她有口舌之争,遂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往桌前一坐。
“你来不来请安我也懒得管,只是入府这么久了,连给弟弟妹妹备的礼都没有,你这个嫂子当的是不是有些礼数不周了?”
听方氏这么一说,苏闻琢便知道,她今日来是想从她这里要什么东西了。
喝了一口茶,她微微垂眸,敛住眼中讥讽的神色,声音也没什么波澜起伏:“俞夫人应当知道,我与夫君这银钱也不富裕,夫人时常说弟弟妹妹知书达理,想来能体谅我这个嫂嫂吧。”
见苏闻琢惯会四两拨千斤的说话,方氏肥胖的圆脸面露不虞,索性挑明了。
“你也别说什么银钱不富裕,娘家带了那么多嫁妆来,怎么说也该给你四妹妹一些见面礼。我也不要什么贵重的,正好春日来了,你四妹妹还没做新衣裳,你就送几匹御赐的锦缎吧,这你可别说永安侯府没给。”
绫罗绸缎是嫁妆里必备的东西,方氏想,永安侯府再敷衍苏闻琢,给外人看的面子功夫也还是要做足的。
苏闻琢抬头看了她一眼,原来是想要这个。
她想起近日方氏没来找她的麻烦,似乎是在忙重要的事,又想起俞美琴也被拘在了院子里苦练琴棋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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