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另外,刚刚让你派到阜州去的人,今夜就动身,最好能在阜州动手,如果没成功,就加派人手,总之不能让俞景到时候顺利回京。”
吩咐完零一,等到了下午,礼国公按照先前管家说的时辰来了。
郑逢年在前厅让人上了茶,看着礼国公道:“贤弟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
礼国公将将五十的年纪,许久之前便搭上了郑逢年,因为家族背景深厚,在朝中亲族做官的多,人脉也广,一直是郑逢年这派的核心人物,郑逢年一直以“贤弟”相称。
只见礼国公府端起茶杯,而后有些烦闷道:“前阵子枫儿看上南家那位大小姐,我想着能拉拢到庆国公府与我们成一派也不错,谁知他们推三阻四的,现在自家女儿容貌毁了,又反倒赖上了我们家,我来问问大人,这亲我该不该结?”
郑逢年听后,掀起杯盖,一下一下拨着茶杯,缓缓道:“庆国公府若是能拉拢,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也不用急着答应,庆国公也是老谋深算的,保不准还有后手。”
礼国公记下郑逢年的话,回去后跟自家夫人说了一声,正巧过了两日娴妃便招了礼国公夫人进宫叙话,之后礼国公府夫人便顺势将口风松了下来。
但要说两家真定下了什么,却是没有的。
苏闻琢听到的消息没有这么细致,但也知道这两家近日走动频繁,京中各府都纷纷有猜测。
只是南珮媛却没有怎么出现在大家视线里过了,陆沉霜偶尔几次被她娘压着参加一些京都贵女们的茶会时听到些风言风语,便会找机会跟苏闻琢说。
就如今日。
两人约了下午去文墨坊挑些书画和笔墨纸砚。
彼时已是二月初,俞景离开盛京快要一个月了。
苏闻琢虽然隔几日便能收到他的信,但信里的内容越来越短,苏闻琢能想到,俞景大抵是越来越忙了。
她总担心着他的安危,但俞景在信里是只字都不会提的,有时候苏闻琢便会直接去问魏世昭,但魏世昭也总说让她放心便是。
按理说俞景一直有信回来,应当没有什么变故,只是自那天梦到那个奇怪的男人后,苏闻琢便总是有些心慌。
陆沉霜见她又拿着一本诗集出了神,抓着她的手摇了摇:“窈窈?”
“啊,什么?”苏闻琢眨了眨眼睛,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霜霜刚刚说什么了?对不起,我最近老是会出神想俞景的事……”
“你也不要思虑太重了,不是还在调养身子么?”陆沉霜叹了口气,又道,“我刚刚说,南珮媛近些时候都没有露面,前几日我在寻秋园的茶会还听哪家的小姐说她脸上那道疤太明显,戴面纱都遮不住,若是出门只能戴帷帽。”
苏闻琢听后敛眸,走到一边专注的挑着砚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如此看来,她与礼国公世子的亲事怕是要成了。”
只是俞景,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归京呢……
第67章 俞景出事,速来!
年节过后, 天气便渐渐回暖了,可日渐晴朗的天却没让苏闻琢的心情好转。
自从上次从文墨坊回来后,她已经许久没有收到俞景的信了, 而魏世昭那边, 只说俞景如今私盐的事正查到关键时候, 他也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上俞景了。
听他这么一说,苏闻琢的心更慌了,连魏世昭都与俞景断了联系, 阜州那边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魏世昭说的话并不作假,俞景在二月上旬与盛京的消息便突然断了, 连皇上那边两个龙虎卫都没有再递消息过来。
皇上担心事情有变, 已经派了左督监察使齐珩赶过去。
齐珩一走,查私盐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了,早就得知的郑逢年一派几个官员不动声色, 皇上的心腹和鸿图阁的阁臣也神色不变, 其他人见状心里却哗然。
俞景一个去年新晋的状元, 竟然已经能得皇上密令悄然出京去查私盐这等大事, 即使他现在是喻阁老的嫡孙,也足够让人惊诧。
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 在九五之尊的帝王心里,已经是比他们这些朝臣还得信任了。
郑逢年在文官之首站着,低低垂头,面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一双有些浑浊的眼里却有几丝阴翳。
皇上的下首, 睿亲王的目光则漫不经心的落在了郑逢年的身上。
下朝后,百官陆续走出宫门,一路窃窃私语。
“皇上此番突然着手查私盐一事, 我总觉得,盛京城里要有大动作。”
“私盐暴利,盛京中一些世家大族,暗地里说不定都有插一手,如今只看皇上彻查的决心有多大了。”
“若是动了士族的利益,这件事情可不会那么好收场,但为什么偏偏是从阜州下手?”
“这件事诸位还是少刨根问底,对自己没好处。”
大家在宫门前散了,只是回府的脚步都有些步履匆匆起来。
而永安侯苏平,此时刚坐进回府的轿子里,日子还未入春,他却连汗都下来了。
私盐这件事,他可是前不久才入了郑丞相的伙,第一笔分红都还没拿到,皇上突然就查了起来!
整个早朝,苏平都似在油锅中被人烹着,怎么站怎么都是煎熬。
待他回到府上,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半晌,实在是有些慌张,于是忍不住去了郑丞相的府邸想要拜访,却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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