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琢一听便知她误会了,但陆沉霜都还未说人家, 她一下也有点不知道这种房中私密的事情好不好与她说。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决定先顺着她的话带过去吧,因为要真说,她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苏闻琢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路上摔了一下,手和膝盖擦了点皮。”
陆沉霜看着她已经被包扎好的手,又细看了一会她的脸色,好像确实除了有些疲惫,其他与平常无异。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陆沉霜总觉的苏闻琢看起来有些不同了。
她姿容迤逦,依然是美的惹眼,但比起以前,今日看却好像更美了三分,整个人添了一丝成熟妩媚,眉眼间有了几分说不出的风情。
陆沉霜看着看着不自觉念叨了出来:“我怎么感觉,窈窈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被劫车还有这么个影响?
“嗯?”
苏闻琢愣了一下,一时半会没明白陆沉霜的意思,却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在她将将要及笄,娘亲还在世时,有天晚上闲聊与她说的话。
那时她总是羡慕母亲身上那种成熟女人自带的举手投足间的妩媚风情,她却没有,缠着母亲问,而母亲却说,待她成亲后便明白了。
听着陆沉霜正在向她手舞足蹈的描述,苏闻琢终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若说她似一朵花,那昨夜过后,便是真正的绽开了。
苏闻琢掩着唇笑了一下,没有将原因告诉陆沉霜,只是与她说了娘亲曾经跟她说的那番话,弄的陆沉霜一头雾水。
不过,得知苏闻琢没事她便也放下心来,又问起可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
苏闻琢略微沉吟了一下,突然道:“我觉着这事虽然是冲着我来的,但最终目的却可能是在俞景身上。”
陆沉霜听了点点头,直言:“确实,在京中与你有些过节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如今都不太可能做这事。这样看来,多半是想用你来拿捏俞景。”
“嗯,”苏闻琢敛眸喝了口茶,“俞景说他今日便会去查。”
对此陆沉霜见怪不怪,俞景向来看重苏闻琢,定不会任她受委屈,但说到俞景,她又想起前几日不小心在父亲那里偷听到的小道消息。
原本是想父亲考校功课这几日的焦头烂额过了再来与苏闻琢说,如今倒是凑巧。
“窈窈,我前几日听到我爹说,黄河的汛期来了,皇上好像有意要派俞景去督办赈灾一事。”
“赈灾?”
“对,但这也是那日皇上召见我父亲说事时偶然说起的,在朝中还没说到这事呢,也不知真假,反正我听到了便与你说一声。”
黄河夏季的汛期尤其凶猛,赈灾一事一直很让朝廷头疼,但几次勒令工部的人去修堤,却总是没有太大成效。
赈灾的银子每年都要从国库掏一大笔出来,已经是朝廷支出的大头了。
往年赈灾都是由布政司呈报灾情详细情况,再申请朝廷拨款,由户部派人前往勘测灾情后统筹预算,国库拨钱,最终遣监察御史带着赈灾款到地方与州牧交接。
往年督办赈灾都是监察御史去做,今年这差事会落到俞景头上么?
苏闻琢若有所思,这其实不是一个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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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郑府里,还在府中“静心思过”的郑逢年难得的不“静心”了一会,在府中发了很大的脾气。
书房里,零一和几个暗卫跪在地上,一句话未说。
郑逢年阴沉着脸,那双苍老的眼里透着狠劲儿。
“在一个妇人身上都失手了,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难怪在阜州没能困住俞景,一群废物!”
他将桌子拍的砰砰响,抬手拿起一块砚台就砸了下去。
下面跪着的人都没躲,硬生生的受着。
若是只受这一砚台那都是轻的了,怕就怕……
“这次任务失败,下去自我了断吧!”
郑逢年没有半分犹豫,在他看来,暗卫若是两次任务都失败,就没有留的必要了。
那几人是死士,心里其实早也就料到了,成则生,败则死。
很快书房里又只剩下了零一一人,郑逢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暗卫最近如此松懈,我给你二十天时间,若是□□不好……零一,也别怪我不顾主仆情分了。”
零一跟着郑逢年很多年了,深知他的无情和狠辣,重重的应了一声便准备下去了,临出门前又被郑逢年叫住:“让小少爷到书房来见我。”
没多久,一个生的有些阴柔的少年公子便敲门进来了。
是郑逢年的长孙,郑恒清。
郑源死后,郑逢年选择的人不是次子,而是这个长孙。
其实一直以来,郑逢年都非常喜欢这个孙子。郑恒清脑子聪明,手段也足够狠辣,说起来,他还是与俞景差不多的年纪。
郑恒清进了书房,先向郑逢年问了安,郑逢年摆摆手让他在一边坐下。
“清儿,这次我若派你去清淮,你可有把握将事情处理好?”
郑恒清闻言轻轻笑了一下:“祖父放心,早几年我跟着父亲去过几次,李州牧有个老来得的幺儿,与我关系不错。”
郑逢年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这个孙儿心思活泛,跟着他父亲去过几次清淮接触了一番,便知道结识一些自己的人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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