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还对她那青梅竹马的瘸腿表哥余情未了,此番偷跑出去,应是与人私奔。
没想到,她竟然说偷跑的原因是怕他喜新厌旧,不要她。这小女子,不知道整天脑子里在胡乱想些什么。
是的,王爷。琉月紧张又忐忑地看向他,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过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没别的了?萧煊又问道。
琉月摇头,真没有了,我没那么大的胆子欺瞒王爷。
萧煊转身,从墙上取下一支尾端系着如意结玉坠子的八孔竹萧,走到琉月面前,伸手。
这是要打手心吗?琉月为自己默哀三秒,慢吞吞伸出双手,抖着声儿道:王爷,妾知错了,您轻些。
萧煊扬起手中竹萧,琉月赶紧闭上双眼,半晌,意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手中却多了一个微凉的物什。
琉月睁开眼睛,看到那支竹萧安放在她的手里。不由疑惑,王爷给她这个干吗?
萧煊将目光眺向窗外,声音平平,见此竹萧,如见本王。以后你在王府,无人敢对你怎么样。
琉月愣了愣,有了这支可以发号施令的竹萧,那她以后,岂不是可以在王府里面横着走了?
她偷偷跑出去,目的是想离开王府,离开他。男人的占有欲是天性,她这么做,等于赤果果的背叛。
王爷追她回来,不仅没有骂她罚她,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没有,而是给她如此恩宠优渥的特权,她会很感动的好吧。
王爷这么做,分明就是想让她愧疚,愧疚到无地自容。
坏人!
琉月拿着竹萧仔细看,发现这支萧的下方并排刻着两个名字,萧煊,琉月。
萧煊那两个字的痕迹很深,应是很久之前就有了,琉月那两个字看起来是新刻不久,两个名字放在一起,还挺顺眼的。
脑海中浮光掠影般闪过这些日子以来,她与王爷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对她说的话,他看她的眼神
心里有种复杂的感觉,很难形容,仔细品来,满满的都是甜蜜。
王爷其实,早就在她的心门上叩开了一条缝,只不过她在感情上一贯反应迟钝,直到现在才发觉。
琉月眼眶微红,泛着隐隐的水光,王爷,我不值得您对我这么好。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萧煊沉声说完这句话,阔步离开书房。
琉月拿着竹萧回到竹云苑,小荷迎上来,着急问道:夫人,您这是上哪儿去了啊?王爷回府,没见到您,四处找您,可让奴婢急死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琉月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此时一定是灰头土脸的,备水,我要沐浴换衣。
温水细致洗过全身,沾了一些玫瑰花汁的香气,清雅芬芳,很好闻。
用过晚膳,琉月在院门那处来回踱步,不停问小荷,前院派人来了吗?王爷今晚要来吗?
小荷紧盯着前院的方向,望眼欲穿,夫人,这都快亥时了,王爷应该不会来了,更深露重,您回屋歇息吧。
那好吧,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或许王爷今晚不想来了。琉月叹了口气,转身往院子里走。
翌日,天还没亮,琉月早早地起来,唤来小荷,帮她梳妆。
收拾好了之后,她吃了一碗咸豆花,配一根油条,就带着小荷,去湖边,采集荷叶上的露水。
萧煊下朝后,换下朝服,去书房看折子。
福安进来奉茶,递上一盏君山银针。
萧煊端起茶盏,浅抿一口,嗯了一声,这茶茶气饱满,入口柔和清甜,留香回甘,与本王以往喝的略有不同,是谁泡的?
福安恭敬笑道:回禀王爷,这茶是韩夫人一大早去湖边,采集日出前的荷叶露水,用这露水亲自为您煮水烹的茶。韩夫人现在还在书房门外,王爷您要不要见见?
她泡的?萧煊的唇角浮上一丝浅笑,放下茶盏,叫她回去吧,本王公务繁忙,任何人都不见。
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居然还想偷跑,都是被他给惯的。不晾她几日,她更恃宠生娇无法无天了。
福安应声,端着托盘,躬身退下。出来时,向琉月摇摇头,语气遗憾,夫人,王爷让您回去,以后不必来泡茶了。
王爷真不愿见我?那好吧,我走就是。琉月蹙起眉头,心情低落地往回走。
下午,琉月打听到王爷在别院练剑,兴高采烈带着小荷过去观看。
萧煊手握一柄长剑,身手敏捷,招式凌厉,变幻无穷,剑气回荡周身,如游龙穿梭,四方风卷云动。
王爷,您好厉害啊!琉月手上攥着帕子,不停欣喜鼓掌。
萧煊听到她的声音,收了剑势,背对着她。
不知道这样咋咋呼呼的,会让他分神吗?
夫人,您怎么来了?一旁伺候的素兮笑道,王爷的剑法十分了得,奴婢出身兵器世家,自小练武,与王爷过不了三招,便会败下阵来。
琉月知道素兮是个练家子,王爷练功骑马,都是由她伺候。笑吟吟道:姑娘家会武功已经很厉害了,可以强身健体,也可以自保,很羡慕素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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